覃无欢闷哼笑出声，因为在那幻境里，君离轩有个弱点，就是怕针一类的物件，每次有大夫要给他施针治疗，他是一张特别恐怖的脸面对大夫，大夫还以为他生气……整个过程都汗滴滴的。

君离轩似乎察觉到覃无欢在戏耍他，一个病娇的眼神砸了过来。

覃无欢自觉地把针收了起来，摆摆手。

“好了好了，我家少爷，现在可以更衣了吗？”

覃无欢笑着说道，君离轩看着她扬起的笑容，亲切又陌生，一时看迷了眼，仍由着她上手了。

只不过这上衣才脱一半，君离轩的耳根就红透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丫鬟替他换过衣服，只不过那时候病入膏肓，也没心思，后来越见大了，内衬衣服还是自己来得多，在加之自个院子里女婢少，男女这个……现下突然有了几分窘迫，尤其是她整个身体靠近时。

呼吸都短促了。

覃无欢哪能没注意他这番变化，手就卡在了一半，对上他的眼睛。

“怎么，少爷这是嫌弃我伺候的不周到？要不我去让那个凝萱姑娘过来伺候？”

覃无欢张张合合的小嘴，君离轩看得火热，听着也恼火。

“不用，我自己来。”

病后嘶哑的声音，有着几分抖音，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

覃无欢索性收回手，静坐在一旁拿了他换身的衣服递过去。

“那好吧，你自个来。”

“……”

君离轩瞪着她，瞪着她没有背过身子去，也没退下的意思……

“怎么了，少爷？”

覃无欢假装啥也不知道，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君离轩再度低咆出声。

“背过去！”

“那怎么行，你这身子刚好，焦山又不在，我得看着啊，以免你哪不舒服。”覃无欢特中肯地说着。

“你……”

君离轩发现自己对付不了她，眼一闭，不愿再看她了。

覃无欢凝视着他长长的睫毛，还有压抑的表情，心底瞬间有了几分满足。

这才是少年时该有的模样吗。

有生气，有表情，有情绪……多好。

君离轩利落的将自己衣衫换好，这才睁开眼睛，撇向床边。

空的，人呢？

君离轩心头一紧，下意识转过头，急切寻找覃无欢的身影，覃无欢根本没走，只不过由一旁的正对，改为站在了他的床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你为何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