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贝州,虽然赵德言主政,但张文德对他还真不惧怕,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外一方面是背后的张氏给他的底气。
赵德言闻言一顿,眯眯眼直盯着张文德,心中已是极其恼怒,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不咸不淡的说道:“张参军精通律法,但不精于人情世故啊”。
“阖府家眷差点命丧李志安之手,甚至包括现在的太子妃,还有太子殿下的数位嫡子,你说这是何等大罪?”
“你觉得这等罪过可以宽恕?”
“传旨赦免只是需要体现出朝廷的宽宏大量,以示太子殿下的大度胸怀,这是不得不做的政治行为。
而实际上呢,实际上太子殿下定是恨透了李志安”。
“身为臣子,食君之禄,自然是要为君分忧”。
“一个赦免的旨意,你要具体分其中表达的内外含义,才能更好的为主分忧。
难道真的会跟仇人和解?你不要太天真了,这只不过是对我们这些地方上一个考验罢了,主要就是要看我们这些地方官员的态度,我们为官,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最要命的也是这个,需要的就是体会上头的深意”。
“现在,张参军,你可明白了?”
赵德言捋捋两撇小须,大有一副良师益友的姿态,微微摇头叹道:“此等宝贵经验,本官不吝相授,尔等定要好好参悟啊”。
听到赵德言的话,即便稳重如张文德,也是嘴角直抽抽,心里一阵鄙夷。
然而那几名属官反而纷纷赞叹。
“原来竟有如此深意…”。
“是啊,若非使君洞悉一切,我们还蒙在鼓里”。
“不愧是使君,为官之道这等不传之秘,经验之谈,也能对我等倾囊相授,着实令下官获益匪浅啊”。
听到这些人的夸赞,赵德言捻着胡须很是得意,瞥眼看见张文德那副难以形容的表情,顿时眉头一皱。
“张参军,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赵德言声音渐渐低沉。
“下官依旧认为应该严格执行朝廷旨意”,张文德似乎没有看出赵德言的不悦,仍然是坚持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