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愕然,急忙说:“君上说笑了。”
“没有,我母亲就出身低微,是寒门女。”
黑熊凝视上面的字迹,陈群也在写金简书,就说:“人的身体是先天养成,后天吃五谷、蔬菜、水果、肉蛋经过锻炼长成的。一个人二十岁时,身躯定型,若本性纯良,就算粗鄙一些,读书也来得及。可若是先天不良,后天饮食匮乏,又疏于锻炼,则形貌短陋气质卑猥,就算读万卷书,也难生育出形貌壮丽的子女。”
说着黑熊呵呵做笑:“我能白手创业,天下各家,谁家值得我和亲交好?将此事记下来,以后我家儿女只与良家婚配。”
一种浓浓窒息感将法正包围,张张嘴想要规劝,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君上,此事不宜声张,待臣民顺服后,再宣扬不迟?”
“先生的意思是我要躲避他们的锋芒?”
黑熊将最后一点麦饼送嘴里,将《良种论》塞到桌上公文包里,喝一口茶水,才说:“战场上凭借刀剑矛戟抢不走,还想通过子女婚好来骗?我创业艰难,可以委屈自己。到了现在,我要看看谁会不满。”
说着拿出钢笔,旋开笔帽试了试墨水,就在一张纸上书写:禁千石及以上官吏之家通婚。
盖上笔帽,黑熊看着这一串字笑呵呵:“陈群的《良种论》十分有理,贴合大道奥妙。牛马要改良,人种如何不能改?放开婚嫁,才可让民间良种改益各家,这是为了各家长远考虑,实不该生怨。”
《良种论》的底层逻辑就是矮马与矮马生不出高大骏马,想要改良就必须引入更好的血统。
牛马、农作物如此,树木如此,人也该如此,这是是典型的血统论,很是先进。
法正闭口不言,他倒宁愿大司马整日忙碌于飞天器、蒸汽机研制、改进,也别这么反复折腾、刺激官吏、士人。
谁都知道东乡、西乡生育了许多公子、女公子,上下吏民也都生育了大量子女。
目光长远的家族,已经在做这方面的谋算,并交好东乡、西乡。
这次最过分的是连勋贵也一并刺激了。
试问如甘宁、马超、张绣、段煨、刘琦、司马芝、刘晔这些人,谁没有与黑熊联姻的想法?
不见法正言语,黑熊就说:“陈群的《良种论》十分宝贵,他将先秦以来的经验总结,字字珠玑,可谓大道公理。幕府不能坐视,赐爵关内侯,食邑百户,单独建设一座良种学馆,请他坐馆。”
坐馆也是有俸禄的,黄月英就是官秩千石。
本想多给一些食邑,奈何陈群原罪深厚,这次就当是洗清前罪,弄了个清白身份。
想了想,感觉这么放过陈群有些太便宜这家伙。
黑熊就指着桌上书写的婚姻禁令说:“《良种论》刊登邸报通传列郡,再将这《禁婚令》上表行台,一并刊行布告。”
“喏。”
法正有气无力,可也清楚,今年大司马留在关中不出门,内外也就诽议不止,没几个人会自寻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