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最近七八日她和岑聿什么都没做,除了昨晚,但也只是浅尝辄止,也没动真格的。
乔昭懿翻身的动静并不大。
自从不用去正院请安,东院的一应人手安排都做了调整。
除了值夜的。
其他贴身伺候的都是卯正再来东院伺候。
来早了她也起不来,寒冬腊月的,何苦折腾。
如今天色尚且暗着,屋内也未点灯,一切都朦胧着。
乔昭懿对上一双沉沉望来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份使然,岑聿觉极轻,她有时晚间翻身,回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骤然变缓变轻,乃至几不可闻。
但寻常这个时刻,也是岑聿醒来时分。
每次她睁眼时,岑聿都醒着。
除了她为了营造好儿媳的模样,每次卯时不到就去正院请安的时候。
如此推算,岑聿的生物钟比她早半个时辰。
乔昭懿与他对视,一时没说话。
怪异的熟悉感觉又出现了。
她
本想问岑聿,昨晚她是不是什么事做到半道就放手去睡,不然怎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但如今见到岑聿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不出口。
她没说话。
岑聿也没说话。
二人盖着被,视线交融。
乔昭懿实在是没想起昨晚睡前做了什么,记忆忽然消散,像被强制清除。
她在心里复盘昨晚都做了什么。
先是吃饭。
再是看见和银票用纸极其相似的纸画。
她的一千两银子忘记收起来了。
因为她看见穿半透里衣的岑聿——
嗯???
消散的记忆骤然归拢,乔昭懿心突地一跳,身子霎时僵住。
她昨晚是不是要和岑聿做些什么事,两人已经从里间滚到床上,但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她好像就……睡了过去。
还一睡不醒。
她感受下身体,没有丝毫的不适和疲惫感。
乔昭懿:“…………”
她沉默着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伤人。
昨晚岑聿好不容易主动些,没用药,状态却和新婚夜差不多,说不定在心里做了多少建设。
她怎么就没抵抗住……
也不知道早上弥补下,行不行。
乔昭懿试探着掀开被子,看了眼岑聿,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想法。
接受到她目光的岑聿:“…………”
乔昭懿可能是还不知道他昨天发现了什么。
好像也不必说。
……
半个时辰后,云雨渐歇。
乔昭懿腿软得站不起,脸颊爆红。
一番折腾,天色渐亮,最初还模糊的东西越来越清晰。
岑聿还穿着昨晚的里衣,肌理在其间若隐若现,直让她的心砰砰作响。
简单整理了下,方让外面伺候的传水进来。
小厨房的柴火不熄,每夜都会温着两壶水,防着主子们夜间的沏茶洗漱。
梳洗完毕,已到辰时,再传饭,吃饭,辰时二刻方休。
依着规矩,缉查院是辰正上值。
这是对普通的缉查卫来说,虽然当前指挥使也同样是个性子严苛、不苟言笑的。
但缉查院的两位同知大人,更像是陛下单设的心腹近臣,不被规矩拘着。
昨日的画纸和银票还在长榻上的小桌放着。
先前一顿缠绵。
空气里还有若有似无的暗香在浮动。
乔昭懿瞧见岑聿拿起画纸,让屋内人都退去,自己没拘着性子,坐在岑聿怀里,把他当靠背。
想起昨晚要问的正事来。
她枕在岑聿的一缕发丝上,凉沁沁的,贴在露在外的肌肤,连带着全身涌起异样的酥麻。
之前舒坦过,现在也不想那事。
乔昭懿扭头去看岑聿手中的画纸,“夫君,你从哪儿找
来的?”
苏怜儿。
没想错的话,应当是画纸上姑娘的名姓。
再结合纸上所画,大概能猜出,这位姑娘来自何方。
怕是鹞儿市。
兼或是和其类似的地儿。
大邺虽开放些,唱南曲儿的尚且身份低贱,何况是靠色相维持生计的。
但凡家里有些依靠,总不会被人刻画在纸上轻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