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开她的五指,穿入她的指缝,用完好的左手与她十指相扣。
“会好起来的。”她安抚。
薄苏的颤抖,奇异般地在她的手中,慢慢平息。
“后来,我托未鸣问过北城所有的学校,大大小小的酒店,都没有找到关于你的消息。”
姜妤笙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百感交集。
她说:“我身上的钱不够我住酒店了,我找了一家家庭旅馆随便住下了,他们没有登记我的身份。”
薄苏恍然,又内疚:“对不起。”
姜妤笙摇头:“不用。”
她心底有深深的遗憾与明悟:“其实错过,我也有错。如果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你走了以后,我在澎岛过得很不好,你是不是就不会舍得那么决绝地和我断联了?”
薄苏呼吸陡然变沉。
她似很认真地思索过后,才回答她:“是。”
笨拙真诚得可爱。
姜妤笙蓦地想笑又有些鼻酸。
她说:
“所以以后,我们都对彼此坦诚一点好吗?不要让信息差再有作怪的空间好不好?还未平复,如何应得出那一声不好。
她轻声:“好。”
薄苏露出开怀的笑。
她起身出门,去浴室洗了一把脸,回来的时候,双人床上已经多出了一颗干净的枕头。
姜妤笙保留从前她们一起睡时的习惯,自觉地靠坐到了右边。
薄苏看着那颗凭空出现的枕头,掀开被子上床,忍不住低笑:“原来,有多余的枕头。”
指的是那一次借宿。
姜妤笙听懂了,一点都不心虚:“干嘛?你还要翻旧账吗?”
薄苏摇头,帮她把台灯关上,伸手抱着她躺下,温声:“我怎么敢?”
姜妤笙顺从地躺在她的臂弯里,轻声地笑。
枕头确实是多余了。
姜妤笙问:“空调温度会太低了吗?”
薄苏说:“不会。”
她自然地伸手帮姜妤笙把背后的被子掖好。
姜妤笙以为是她躺的位置压得薄苏不舒服,动了动身子。
薄苏又跟着动了动。
姜妤笙还想动,感受到脖颈旁被子的布料才反应到她在做什么。
小时候跟着外婆在山城的乡下长大,没有夏日吹空调的条件,所以来到澎岛后,刚开始吹空调,她总是容易受风肚子疼。
一起睡的那些年里,迷迷糊糊,睡意昏沉中,她总能感觉到薄苏在替她掖被角。
所以她总能安安心地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些年里,没有条件让她娇弱,她也不再娇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的事,原来还有人替她记着的。
她心霎时间软成一滩。
薄苏没有察觉。
她只是在心里思忖,蚕丝被应该会更服帖一些的。
她低头看姜妤笙,忍不住满心爱意,又亲了亲,才说:“晚安。”
姜妤笙回吻她的下颌,也笑:“晚安。”
两人都闭上了眼,酝酿睡意。
窗外,风声疏狂,室内,孤蓬装满疲倦的梦,泊进满落星辉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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