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初安取出巾帕擦了擦手,说道:“我今日回蓟县,爹,您把这边的事处理完,带着娘直接去武次。”
一边说,刘初安一边将大氅围在身上,说道:“武次有鲜于辅的驻兵,公孙瓒轻易不敢冒犯,而且武次与俊靡之间隔着关隘,他打不过去的。”
“这,”刘虞愣了一下,急忙说道:“兵家大事并非儿戏...”
刚推开门的刘初安无奈回身,解释道:“爹,这一天我早在脑海里预演过无数次了,咱们家与公孙瓒之间,或早或晚都是要有这么一劫的,躲不过去的。”
父女两人无言对视了几息,随后刘初安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寒风呼啸的门口。
刘虞愣愣地垂下头,许久之后才长叹了一声。
此时府内都乱成了一锅粥,赵氏帮女儿收拾着细软,亲卫们忙着喂马披甲,车夫仔仔细细地检查着马车的每一个零件。
刘初安披着大氅的身影踏上马车,车夫嘴里吆喝了一声,鞭梢‘啪’的一声脆响,车轮缓缓转动。
一行五十骑护卫,披着精铁扎甲,手持马槊,挎着腰刀长弓,率先跑向城门开路。
沿街百姓被护卫驱赶到小路两旁,有些敬畏又有些好奇地看着那架奢华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冬日赶路绝不能在外露宿,夜间泼水成冰,睡着了就不知能否再醒过来。
车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鞭子用力抽在马背上,速度一提再提。
宽厚的车轮压着半冰半雪的官路,带着五十骑人高马大的护卫,浩浩荡荡地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