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唯一的堂妹励葶葶也没这个待遇!
温澜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震惊得直摇头,“天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癖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励蓦岑突然开口叫他,“温澜。”
温澜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昂?”
励蓦岑拿眼尾瞥他,嗓音依旧平淡,“你脑子里装的都是阴沟水?看谁都龌龊?”
温澜:“……”
抽完一支烟,励蓦岑拉开玻璃移门走进客厅。
许云淅正在劝温漾,“漾漾,我们抱了好久了,让柴宝自己玩一会儿吧。”
“可我舍不得呀……”温漾把柴宝紧紧搂在怀里,拿脸贴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励蓦岑走向料理台,小姑娘软糯糯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我小的时候,爷爷也养过一只小狗,我和小伙伴们都很喜欢,大家轮流抱它,一秒钟都不肯放,你知道后来那只小狗怎么样了吗?”
温漾下意识地问道:“怎么样了?”
“跑了。”
“跑了?”温澜惊讶地抬高音量。
励蓦岑刚刚从吊柜里取出一袋咖啡豆,闻言转过身朝许云淅看去。
隔着料理台和沙发,坐在地毯上的小姑娘侧身对着他,细长双臂抱着腿,下巴垫在膝盖上,纤薄的背微微弓起,轻声细语地说道:
“嗯,跑了。
那个时候刚刚轮到我抱它,从小伙伴手里接过来的时候它突然挣脱,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
到现在我还记得它跑走时的样子,嗖地一下,跟闪电似的,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她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可她脸上分明写着遗憾和怀念。
温漾没想到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看向怀里的柴宝。
小家伙半闭着眼睛,看起来恹恹不乐。
她恋恋不舍地放开手,小家伙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后一溜烟跑回了狗窝。
“后来爷爷告诉我——爱它就要给它自由,不能以爱的名义束缚它。”
小姑娘的嗓音轻轻软软,像绵柔的春风拂面而过。
十七岁的小孩儿,真的懂自由和束缚的含义吗?
励蓦岑暗自勾了勾唇,回身将咖啡豆倒进咖啡机。
温家兄妹走的时候还不到九点,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许云淅打算做张数学卷子。
往常她都在书房做作业,此刻却去了餐厅。
励蓦岑坐在餐桌旁,正等着开国际视频会议,见她抱着试卷和笔袋过来,奇怪道:“来这里做作业?”
许云淅点了下头,微微笑道:“这里不仅能看到柴宝,还能欣赏到最美的夜景。”
她说的没错,坐在他的位置,一抬眼就能看到趴在狗窝里的柴宝,一转头,便是万家灯火和璀璨霓虹。
励蓦岑不疑有他,当即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
怕打扰她学习,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去了书房。
视频会议结束已近十点。
许云淅还在埋头做题。
她看起来已经洗漱过,换了身浅黄色的卡通家居服,蓬松长发披在肩头。
励蓦岑温了杯牛奶给她,“淅淅,很晚了,早点休息。”
“嗯,一会儿就去。”许云淅朝他说完这句话便又低下头去继续奋笔疾书。
余光里,男人走向公卫。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隐隐水声。
许云淅放下笔,仰起头一口气喝完整杯牛奶,接着用最快的速度洗好杯子,然后关了客餐厅的大灯,轻手轻脚地跑去沙发躺下。
大概跑得太快,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砰、砰、砰,一声一敲得又重又急。
她暗自做了个深呼吸。
中央空调开着,一条薄毯盖在身上不冷不热刚刚好。
皮沙发很宽,软硬适中,躺着还挺舒服。
不过对励蓦岑那种身宽腿长的人来说,就显得十分拮据了。
许云淅面朝沙发靠背侧躺着,想象着一会儿他发现自己“鸠占鹊巢”时的反应。
他应该会惊讶吧。
可她已经“睡”着了,他没办法,只能去床上睡。
这样一来,他就能久违地睡个好觉了。
想到这里,许云淅的唇角情不自禁地翘起来。
整间客厅只留了一圈暗淡的灯带,除了若有似无的水声,四周安静得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
许云淅闭着眼睛等励蓦岑出来,可先等来的却是越来越浓的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淅淅——淅淅……”
双眼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她懵了一瞬,想起自己的“抢沙发计划”,又立刻闭上眼睛。
“淅淅,去床上睡……”男人低缓的嗓音从耳后传来,湿润的薄荷气息钻进鼻尖,清新好闻。
她背对着他侧躺着,大半张脸都贴着沙发靠背,不管他如何叫,都一动不动地装睡。
她想,只要自己“坚持”不醒来,他叫上几声便会离开。
却没想到,他耐心十足。
叫了好一会儿,见她睡得实在太“沉”,便说:“淅淅,哥哥数十下,你再不醒来,就抱你去卧室了。”
抱她去卧室?
许云淅的眉头下意识地动了一下。
男人侧身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手肘支着膝盖,慢悠悠地说道:“哥哥开始数咯……”
装了那么久,现在突然醒来,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而且,一旦醒来,就得让出沙发,那今晚他又该睡不好了……
许云淅踌躇间,男人已经开始倒数:“十、九、八……”
听他一下一下地往前数,许云淅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