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把白云揉碎

刚好,那样的妖魔之界,肯定有自己的国度、文化、景致,值得一游!

“唔……”重楼从景天亮晶晶的眸子里,自行读出了答案。

他默了一默,追问道:“那我是什么身份,你会接受不了?”

“只有魔界的不行!”景天心直口快地笑道:“魔族太任性、太强势、太长命啦!仙人和妖魔还算有可能,和魔族就算了吧。”

霸道任性、肆意妄为、只对景天才有所收敛的魔界至尊:“……”

他郑重严肃地决定,在景天能承受记忆恢复之前,一定要藏好自己的身份!

但现在嘛,重楼看着坐在他腰胯上耀武扬威,一点点危机感都没有的景天,唇角缓缓绽放了笑容。

“景天,我记得,你今天上过擂台了?”他温声问道:“就在姜承之前。”

景天浑然未觉自己已是盘中餐、杯中酒,还很有精神地回答:“是啊,本来和瑕还有暮姑娘说好,去客栈里喝几杯的。”

结果,姜承和萧长风那一战,引发太多事情,她们都失去了那个心情,就没有去成。

“那你明天去不去,似乎也无所谓了?”重楼反问道。

离魔掌一步之遥,景天把自己送了进去:“对,我还觉得,折剑山庄明天的比武,怕是没什么高手。真有自信,不都第一天就上…唔……”

“嘘!”重楼捂住了景天的唇。

他带着笑意的血瞳,终于染上不再掩饰的誉念。

“不破戒,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重楼的另一只手,抚上景天微微战栗的后颈。

温热的掌心往下一滑,如刀锋般割开了背脊的衣料。

十八九岁的少女,般般入画、玲珑有致、冰肌玉骨,如今还温香在怀,谁能毫无反应呢?

魔尊也不能。

……

“……好。”重楼垂下眸子。

他答应归答应,倒也深知景天现在的倔强别扭,并没有当真不看。

而是把她抱进浴桶里,弄满了温热的水,为之推宫活血、按摩缓解,将些微的不适极快地消弭了。

景天也是累了,头一点一点,困倦地靠在重楼怀里。

“红毛……”可她还是有话想说:“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

重楼为她洗发擦身的动作,没有半分停顿:“不必,我足够了解你。”

“你并非患得患失之辈,也心志坚定、自强自立。”他的声音磁性而沉稳:“这身子连心一起交托,不会后悔。但若我有叛,你则必拔剑。”

景天将脸往重楼肩上埋了埋,声音带着点水汽,却毫不含糊:“对。”

“人妖殊途……仙魔对立……于我都可克服……”她轻轻笑道:“那孤独寂寞……便更是如此了……我不会离不了谁……”

重楼似是完全没受这句话影响,只是将景天攒成一捆的头发拧出水时,力道有一点点大。

“所以……”景天阖上眼眸:“妖魔无守身之说……我知道……以前都过去了……日后……你懂我……”

重楼淡淡地打断了她:“不会有那一日。”

“可我死了呢?”景天抬眸,莞尔一笑道:“不是谁都能成仙的……”

重楼亦是莞尔:“你当我听不懂?”

景天分明是想,她快死的时候,或许会想办法杀了我。

好吧,比起飞蓬神性的默许、景天仙性的争取,这一世应有尽有、骨子里颇为霸道主动的她,又多了人性的偏执。

这大概,也算一种进步吧?

景天重新阖上了眼眸。

可是,我还没决定。只因想一想,就有点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