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玟、老晋王、抚州、皇帝、虞家叛国……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师父一定知道,可她不会告诉自己,只和周凤西分享所有的秘密。
“笃笃笃——”
门被敲响。
夏诉霜站在门边,屋里的人背对着门口,翻阅卷轴,好像没听到。
没经历过阿霁如此刻意的忽视,让她有点不自在,“他们说除了你,这儿谁也不准进来。”
宋观穹未曾从卷轴中抬头,也没有驱赶她,“师父来这儿,是为何事?”
“睡不着。”
宋观穹不接话,似全神贯注看手里的口供。
“也是担心你的伤,才睡不着。”
翻阅的手停住,他道:“不碍事。”
“至少让我看一眼。”
宋观穹抬眼,“夏娘子有随意关怀男子的喜好?”
夏诉霜被这话扎了一下,有点毛了,“若不关怀你,我该眼睁睁看你的腿彻底废掉,多余去救。”
宋观穹避开她那双眼睛,好像不想再和她废话,“师父今夜过来,是打算将真相告诉我?”
“我并不知什么真相,只是担心你而已。”
夏诉霜将手搭在他膝上,“你在这儿待了大半日,晚饭还没吃呢。”
不待大半日,怎么钓得上这尾鱼儿。
宋观穹微微扬起了下巴,眼睛没从纸面上离开过,但他的耳朵已经红了,“待会儿再吃。”
见他态度软下来,夏诉霜收拢五指,柔下声音,“腿上的伤,大夫怎么说的?”
“按时用药揉按,静心养着。”
“药呢。”
宋观穹从腰间挂囊里取出递给她。
夏诉霜打开,是辛辣的药油味,“怎么用?”
“揉散了瘀血就好了。”
夏诉霜低下身子,将他的裤腿卷起,手又被按住。
抬眼,阿霁面色无端拘束了起来,飞着淡淡红霞。
“还是算了。”
夏诉霜更要看一眼,“松手。”
他慢吞吞将手撤开,夏诉霜亲眼见着,才知道他膝上瘀伤严重,怪不得要坐轮椅,再严重点只怕整个膝盖要碎掉。
“原还以为你是最温和不过的,谁知道,就你脾气大!”她有些愤愤,将药油倒在伤处。夏诉霜心立时跟上了秤一样,七上八下起来,怎的偏偏今天才问他?
“我先走了。”她早饭也不吃了。
宋观穹心窍通明,拉住她的腕子,“他不知道你在这儿?”
“不知道,你别说。”
丢下这句,夏诉霜从通间的后门走了,宋观穹就有些想不通了。
周凤西走进屋中,就见宋观穹还在用早饭,没什么查案的紧迫,一派悠闲。
这两日他一直等着查案的人找他,听闻别人都去了,宋观穹唯独没有找他。
曹家夫人带着曹知念曾私下登门一次,两人相谈甚久。
曹家夫人知道皇命不可违,劝他回头,莫再多想,往后对她女儿好,两个人总能过到一块儿去,若真不成,再想纳妾的事。
曹知念却又与他说,自己不在乎夫君是否另有他人,只是绝不能冒犯了她。
一个闺阁女子要自己来同他说这些,确实为难。
周凤西心知对不住曹知念,但自己心志已定,况且他做的事早晚要暴露,不牵扯许国公府才是好事。
不管如何,他们都不会成亲。
更让他担心的是,简遥说要离开几日,却不知去了哪里。
周凤西心里不安宁,又去过一趟西越侯府,仍不得其去向,今日才收到宋观穹找他问话的消息。
“宋司主有客?”他看着桌上摆的两副碗筷。
宋观穹将未吃完的粥端到自己面前,“本阁领一个人吃早饭,喜欢摆两个碗,怎么?”
周凤西总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上来,不过他也懒得管宋观穹一顿饭摆几个碗。
更令他不舒服的,是简遥和他说的那件事。
周凤西面对眼前的男人,一想到他们做过的事,胸口就堵上一股戾气,恨不得将人打死。
可为了简遥,他决意不提此事。
“宋司主找我何事?”
宋观穹单刀直入:“老晋王是你杀的?”
他冷笑了一声:“宋司主想公报私仇,冤枉在下?”
宋观穹没查出来,周凤西当然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