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角落里还有几个罐子,她也看了,是烈酒。

这里着实压抑,苏弦锦也不知道怎么做了一个如此真实的噩梦,甚至掐自己还会疼。

正当她坐在石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听见了脚步声。

她梦里还有别人吗?

她立即提了灯站起来,蝶翼般的光扫了过去,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门口,他有一半隐藏在黑暗里,苏弦锦只看清了他的眼睛,让她下意识吓了一跳。

眼前人身着玄色鹤氅,乌发半束半散,只露着一张玉白的脸,剑眉浓墨画就似的,眸子却像雪地里的枯井。

只是犹豫了刹那,男人便闪了过来,将她逼在墙角,扼住喉管,冷冽的目光像刀。

苏弦锦重重地撞在石壁上,一阵头晕目眩,吃痛地几乎拿不稳手上的灯笼。

怎么在梦里还会有这么真实的痛感,这科学吗?

冰冷刺骨的手指扣在纤细的脖子上,让苏弦锦打了个冷颤,稍微清醒了点,在晦暗不清的室光中勉强望着眼前男人的脸。

“怎么进来的?”

程筠一手压着她的肩,一手掐着她脖颈,仿佛他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在他手中断掉。

苏弦锦丢掉灯笼,双手握住掐她脖子的那只手腕,企图挣脱:“……你放开!”她无暇去听他在说什么,自然也回答不了。

她被“梦里竟然有怎么真实的痛感”这个点困惑住了。

程筠盯着她,微眯了下眼,他的眼眸变得狭长,眼尾有细小上扬的弧度,不过瞬间,神情就恢复了冷漠,仿佛什么情绪都不曾存在过。

罢了,他也无需知道。

指骨收缩,关节的力道不过差片刻就抵达苏弦锦脆弱的颈椎时,忽然落到了空气里。

程筠忽然愣住,盯着眼前的墙壁。

人,竟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了?

他收回手,指尖尚残留一丝余温,视线循着密室里的一丝烛光瞥见地面上孤零零掉落的灯笼。

这不是梦。

那这是什么?

鬼神?邪术?……

苏弦锦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脸上还残存方才的惊惶。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好的,这让她松了口气,做了个噩梦罢了。

已经快中午了,她打算起床洗漱,陈晴拎着午饭开门进来:“起来了?给你从食堂带了饭。”

“谢谢。”

“怎么了?”陈晴看她,“还没睡醒?看通宵了?”

“嗯。”

“你不会看完了吧!”

“看完了。”苏弦锦清了清嗓子,“没剩多少了,干脆一口气看完了。”

室友绽开笑容,嘻嘻凑过去,坐在她床边:“是不是特好看?”

苏弦锦摸了摸隐隐有些疼痛的后脑勺,这个噩梦也太真实了点。

“早知道不看了。”

“怎么啦,做噩梦了?”陈晴眉飞色舞,“不会梦见男主了吧?”

“什么男主啊……”

苏弦锦回忆起那间漆黑的密室,男人冷冽的眉眼仿佛就在眼前。

“密室?黑衣?那不是程筠的人设吗?”陈晴听完挑了挑眉,笑道,“看不出来你喜欢反派啊?”

“程筠不算反派吧。”苏弦锦穿好衣服,随手挽了头发走进洗手间洗漱。

陈晴倚在洗手间门口:“做了那么多坏事不是反派是什么,只不过最后被作者洗白了呗。”

苏弦锦洗漱好,用一条发带扎好头发出来吃饭。

“你就说好不好看,我给你推荐的小说还可以吧。”

“还……不错。”苏弦锦想了想,如实回答。

至少剧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简单,人物也都立体,程筠这个角色尤其是她意想不到的。

陈晴边化妆边问她:“你下午有课没?”

“没,我去图书馆。”

陈晴凑近镜子,用眼线笔在眼下点了颗小痣:“那我出去约会了,下午有个快递你帮我拿一下。”

“行。”苏弦锦一抬头,便见室友明媚的笑凑到眼前,“怎么样,今天这个妆画得还不错吧?”

“特别好看,性感小野猫。”她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