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衫都没了,他也不知何时褪去了外衫,完完全全与她坦.诚相待。
云念迷迷糊糊朝温泉里看了眼,她吓得瞬间清醒,推着他便要朝侧边滚去。
可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是天生不匹的,更何况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还是个渡劫修士,轻而易举按住了她。
少年追问:“回答我,你爱我有几分?”
云念的泪止不住,无助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掐出月牙印。
“我爱你,我爱你。”云念只想他住手,攀着他的肩哽咽回他:“我爱你,我爱你,别这样师弟……”
肆虐的指.腹和薄茧几乎将人逼疯,隐.秘处腾起的火燎烧她的神智,他为什么会这些,他怎么可以碰那处,他在哪里学的?
她受不住这般,嚎啕大哭求他:“我爱你,我爱你,师弟别这样……”
谢卿礼却叹息,吻上她的耳垂:“师姐,你骗我。”
她只是喜欢。
没到爱的地步。
同心痣还没消失。
谢卿礼看着那颗痣,第一次有些厌恶它的存在了,它的存在告诉他她喜欢她,给他安全感,让她无法离开他。
可也清楚提醒着他,她爱他没有那么深。
“师姐,我爱你。”
比命还重要。
他很爱她,她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留恋。
谢卿礼亲了亲她的唇,告诉她:“我们
是道侣,你是我的妻。”他却在里面放了颗夜明珠,冷光将宽大的榻照的分外明晰,谢卿礼要看到这一切,也要让她看到,要让她清楚记得。
只记得睁眼便是少年暗红的眼。
只记得温凉的汗滴落在身上。
只记得一声又一声的情话,呢喃着对她的爱,又卑微祈求她的爱。
黑夜渐渐褪去,天边发白,逐渐升起一抹霞光,扫过暗淡的天际,逐渐弥散成金红的光笼罩天际。
万籁寂静,清风吹动院中的花摇曳,瓣身上的露珠滴落隐入青翠的地面消失不见。
谢卿礼收起了枕边的夜明珠。
紧闭的屋内竹香混杂着桃花香,隐约还有尚未散去的海棠花香。
他覆首上去亲吻光洁的脊背,听到她无助的祈求:“我困,我好困……”
她有些迷糊,眼皮在打架,困意汹涌将她淹没,偏生他又不放过她,翻.来覆.去折腾着让人难以安睡。
“睡吧,我不打扰师姐。”
规律的熟悉声响起,他将她翻了过来,打了盆热水来清理秽.物,将她抱去了另一间房中休息,这间屋今日是不能住人了,否则她醒来该吵他了。
谢卿礼看了她许久,她就陷在被中仅露出一张小脸,眼眶微红哭了一宿,闭眼睡觉也忍不住皱眉。
紧皱的柳眉被展开,鬓发被他捋顺,她的发饰也被他尽数解下,如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模样格外乖巧。
屋内的一切都是按照她在踏雪峰的闺房布置的,她最喜欢那些小玩意儿,他便买了许多装饰这里,门前挂着的风铃,窗上贴着的窗纸,屋内墙上镶嵌的奇怪又有趣的壁画。
在那些年里他没敢回过这里,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时,瞒着她回了这里。
白日跟着扶潭真人练剑,夜晚用传送阵法来到这里布局,清扫庭院,栽花种树,打了个秋千和温泉。
想过很多次和她成婚的场面,他根本没想过万一云念便是不喜欢他又能如何?
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那刻,他们就只能是彼此的。
谢卿礼弯腰轻啄她的唇角,而她无知无觉。
那颗同心痣很快便会消失,她永远离不开他。
“师姐,我是你的。”
不管她要不要,他都是她的。
就此相爱,一生相随,死生不弃。
云念醒来后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谢卿礼不在屋内,屋内燃着暖炉,这里很温暖,被褥上还带着少年的气息。
她麻木地想着凌晨的事情。
云念并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情绪,实际上一颗心平静如水,在与他缔结婚契那刻便想过会有今天这局面,她后退的那一步刺激到了他,他修的是杀戮道,刚大杀一场的少年本就情绪不稳,他昨晚一再逼问,她又不说爱他。
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云念在想,若是自己在他第一次问之时说了爱会怎样?
以她对
他的了解,他不会做接下来的事情,会放她一马。
可她没说,那时候被情动懵了头脑,根本反应不过来。
若问她是什么想法,这件事于她而言是早已预料的事情,她想的是顺其自然发生这些,他们本就结了婚契,她又喜欢他,两情相悦的人做这些是可以的,可他显然不这么想,她的退避与迟迟不说的爱意让他失控。
云念以手扶额,浑身不适,明明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为什么他生龙活虎,她跟跑了十个八百米一样。
果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惜苦的是她。
云念叹息,艰难翻身想要换个姿势睡觉,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闭上的眼在瞬间睁开。
她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