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择药,晒药,制药……
谢听心下纳罕,一介药郎竟然还要干这么多活?
后三样听起来就很有难度,容易暴露他半吊子水准,他迟疑地说:“那就采药?”
采药好,还能光明正大地和阿遥出去玩。
“好。”方遥弯眉应声。
……
和风日暖,方遥和谢听二人身后背着采药的竹篓,在山间小路攀行。
山路有些崎岖,偶尔有巨石拦路,走在前面谢听大步跨上石面,随即转身想拉方遥一下。
然而手刚递出去,方遥身影一晃,已然轻轻松松地跃了上来。
“……[得亏她入了幻境,不然哪里轮到的你救啊!]花妖在谢听的神念里说了句大实话。
方遥看了看手里如同皮筋般死的不能再死的蛇,又看了看面色复杂的谢听,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它断气了。”
同时把死蛇递给他:“这蛇胆和蛇血是不是也能入药?”
刚才霎那间,方遥不知为何下意识就觉得这蛇对她来说并不危险。事实证明,这蛇就是长得粗了点,只要拿捏七寸,确实不危险。
谢听接过死蛇,迅速丢进身后的药篓。
“……阿遥,你好厉害。”
温柔俊秀的药郎嗓音微顿,弯着眼睛含笑,额头上滑过一滴汗,仿佛是劫后余生的如释重负。
方遥弯唇点头,为能帮到他而高兴,这死蛇应该能换不少铜板。
……
他二人头一回上山采药,收获颇丰,整整一筐子药草外加一条死蛇。
回到院落中,方遥坐在矮凳上,趁着天色还没黑,把药篓里采来的药材分门归类。
在她近乎空白的记忆里,采药择药对她来说很新鲜,好像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生活,不觉枯燥,反觉新奇有趣。
“我去准备晚饭,阿遥,你想吃什么?”谢听卷起袖口,语气极其自然,仿佛已然和她过起了日子。
方遥顾着择药,随口说:“都可以。”
谢听走到后厨的灶屋里,准备奴役花妖,变出晚上的饭食,又怕方遥起疑,他得真把炉灶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