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习惯了。”
虞望丘若是第一天得知阿正是天生剑心,只怕会激动得蹦起来。
但比起那日在主殿测灵根的震撼来,虞望丘觉得天生剑心这种天赋,出现在他那俩天才徒孙身上,也不奇怪。
他悠悠道:“阿正那孩子跟你一样是极品金灵根,阿圆那孩子是个无色灵根。”
而且还是有十七个气窍的玄阴之体。
“……”
乌穆第一次被俩孩子凡尔赛到了。
虞望丘想了想,放下茶盏道:“这样吧,从明日开始,让阿正阿圆跟弟子们一起去旁听大课,若是跟不上,再慢慢教……”
方遥应下。
她心想这也是件好事,这半年来她要专心巩固修为,好应对半年后的宗门大比,只怕没法像以前那样天天带崽崽们识字学剑了,也不好总麻烦师弟师妹们,让崽崽们提前入学,上上大课也好。
从执事堂出来,方遥腰间的传音木牌震个不停。
她抹上一丝灵力,苏明画轻快的声音飘出来:“师姐,酒已备好,速速来我院里!”
方遥闻言眼里闪过笑意,御起飞剑去了苏明画的住所。
等她到了地方,守拙、苏明画、景郁三人都已经齐聚
,就等她了。桌上摆着两坛酒大全,生怕阿正再问出来哪个要命的问题,自己答不出导致师叔地位不保,被崽崽们看不起。
景郁觉得,他大概是宗门史上第一个担心答不上来师侄的问题,而被迫卷着努力学阵法的人了。
方遥并未看出小师弟的窘迫心事,几l人继续饮酒闲聊。
直到守拙掏出腰间的传音木牌,皱眉看了看。
“师父唤我去执事堂,不知是何事,我得先走了。”他歉然道。
苏明画这次眼尖地看到,木牌上微光闪烁,是真的收到了传讯,而非他故意找借口逃酒。
酒席被迫散场,景郁在帮忙收拾桌面碗筷,方遥把苏明画单独叫到一旁,拿出唐岐交给她的簪子,递给她:“师妹,这是唐岐托我转交给你的,他让我带话给你,向你赔礼致歉。”
乍听见唐岐的名字,苏明画愣了一瞬,继而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簪子。
“赔礼道歉还要你代为传话,这般没诚心,他怎么不自己来啊?”苏明画撇开眼,不屑地嘀咕,“谁稀罕他这个破簪子。”
“唐岐此行受了内伤,怕是要在宗里休养一阵了。”方遥说。
“什么?他受了伤?”
对上方遥暗含笑意的眼神,苏明画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关切了:“他受伤关我什么事,师姐何必来告诉我。”
“你当真一点也不关心他?行,那我回头就把这簪子还给他,顺便告诉他,以后都不要来纠缠你。”
“……”
苏明画咬咬唇,憋了好半晌,忍不住说道:“大师姐,你说这件事要是放在你身上,你能不生气?”
方遥摇摇头:“我不会。更何况,你已经两年多没有理唐岐了,再大的气也该过去了吧?”
苏明画和唐岐都是金陵世家出身,家世相仿,从小相识,只不过后来命运弄人,一个被选为灵霄宗大弟子,一个被隔壁金阳宗收了去。
但这也并没有影响他俩的感情,经常会有书信往来,两宗相距并不远,唐岐偶尔也会来灵霄宗名曰送信,实则是来看苏明画。
两人感情甚笃,方遥一度以为,他二人今后定是要结为道侣的。
但是在上回宗门大比上,这对感情要好的青梅竹马彻底翻了脸。
起因是打擂台抽签的时候,很不巧,唐岐抽到了苏明画。本来这也没有什么,打就是了。
他们俩的实力难分高下,打到最后,在俩人都灵气都快耗尽的紧要关头,唐岐从兜里掏了把补气丹塞进嘴里吃了,以微弱的优势赢了苏明画。
坏就坏在,那把补气丹,还是苏明画亲手炼了给他的,换成别人,那丹丸的效果也未必有那么好。
从擂台上下来的苏明画脸色气到发青,从此之后再也没搭理过唐岐。
苏明画想想都觉得憋屈:“他吃了我炼的丹药,在擂台上打赢了我,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去。”
方遥想到唐岐在马车前说的话,他并非故意吃苏明画的丹药,可能只是情急之下
,随手一摸,正好摸出来的是她送的丹药。
“擂台之上无亲人,”
“师姐,我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非要他让我才行,他若是单纯地赢了我,我也不会这么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