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南星走进教室,就看到宵野一边飞速赶作业一边道:“少信这种东西,封建迷信要不得!”
季南星走回自己的座位:“什么封建迷信?”
原本过来收作业的小组长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这一堆聊上了,本来要走的人,听到季南星问,立刻又坐回来将昨晚的奇遇说了一遍:“昨晚我哥阑尾炎,在急诊室等结果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吵架,好像是一个男的病了绝症,没多久好活了,但他不想死,就搞迷信,就那种往路边丢钱,谁捡到就把人的病带走之类的,结果他们白天丢的钱,晚上就吐血进医院了。”
宵野伸手捂住季南星的耳朵:“这种封建迷信别听,那人本来就绝症没多久好活了,吐血不是很正常,什么都能跟神神叨叨的东西扯一起。”
他可是记得他家小同桌也是有点迷信的,什么跟人接触会害人倒霉,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灌输的思想,要是让他遇到那种神棍骗子,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跟宵野隔了个过道的同学道:“可有些东西还真不能不信,我妈就说她小时候遇到过,他们村有个人常年生病,也不是那种治不好的绝症,就是小病不断,后来包了个红包,写了个生辰八字丢在路边,说只要被人带走了他身体就能好了,结果那之后他真的身体就好了。”
聊起这个话题的小组长韩震好奇地询问后续,前后左右的再次热聊上了。
季南星垂了垂眼,还以为要从谢盼儿那儿知道下文,没想到他们班上同学这么凑巧,拉开宵野捂着他耳朵的手,看着他作业还有大堆空白:“还不写,第一道铃都响了。”
宵野这才想起自己的作业,时间来不及了,干脆所有的过程全部简略掉,只写了个答案就丢
给了来收作业的小组长。阴阳的。”
谢盼儿在医院蹲了一天,正好那家医院是她爸妈住院的地方,她妈已经出院了,她爸和她弟弟都还没能出院,不过她爸和弟弟都醒了,于是闲着没事就跑去又把他们吓唬了一通。
看着他们白着脸跪地求饶道歉的样子,这才浑身舒爽地回到家跟小天师汇报她今天一天的行程。
季南星:“你是想守着看他们什么时候再去丢借命财?”
谢盼儿点头:“可不能让他们再去害人了。”
季南星:“那你也不用去守着,有些事可一不可二,一旦做了,便会立刻遭到反噬,更何况那人本身就快要死了,再如何借都没用。”
谢盼儿趴到茶几上看着他:“那他的死跟我有关系吗?毕竟是借了我的命。”
季南星笑了笑:“怕了?”
谢盼儿比了个小拇指:“一点点,万一摊上人命罪孽,我魂飞魄散的时候很疼怎么办。”
季南星:“有关,但也无关,他是主动方,主动与你借命,你是被动接受,所以虽有关联,但因果算不到你头上。”
谢盼儿拍了拍胸口:“那就好。”
看他竟然在自己写作业,谢盼儿才后知后觉自己被抢了工作:“诶诶诶!你怎么自己写作业,你写了我写什么?!”
她的香,她的粮,还有她漂亮的小裙子从哪儿来,都是从这里来的呀。
季南星硬生生被谢盼儿挤开,一副生怕下岗失业的样子。
看着她拿着笔,护着作业本,一脸你快走开别跟她抢的表情,季南星也没跟她争,起身让位去厨房倒了杯果汁。
重新占领茶几的谢盼儿撸着袖子感叹:“这年头想要保住工作不容易啊,连鬼都得开始卷了。”
季南星拿着果汁靠在厨房的吧台上看着她,见她奋笔疾书生怕下岗失业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怕疼又不想活,人人鬼鬼,一样的复杂。
于海的老家距离玉兰市并不算远,坐高铁只要两小时就能到,于海的姨妈接到妹妹的电话,想了想还是决定来看看,无论是看看那个捡钱的鬼还是看于海,总是要来一趟的,毕竟于海命不久矣,作为于海的姨妈,等人死了还是要来参加葬礼的。
一见到自家老姐,于母直接哭了上去:“姐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就这一个外甥,你救救他吧,翔翔还那么小,要是没了爸爸,翔翔以后要怎么办啊!”
刘素娟并没有因为自家妹妹哭求就心软,像她这种生来就带天命的,本身亲情缘就薄的很,早些年家中父母都不敢与她过多接触,要不是自己琢磨又大概是天生注定要吃这碗饭,她怕是早就饿死了。
也是后来几年对于封建迷信这一块打压得没那么狠了,又因为她懂些阴阳之术,村里的人怕她但也敬她,她这才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次来也只是因为他们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但并不表示为了他们就能不顾一切。
这会儿听着妹妹哭诉的话,刘素娟直接道:“我只是懂些通鬼神之
事,并不是神仙,决定不了人的生死,如果我能有那本事,我怎么不让自己长生不老不死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