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

猛地回头，毛利兰满脸疑惑。

依旧是很正常的场景，似乎刚刚的声音只是她的幻听一样。

“小兰？”妃英理的表情看起来更担忧了。

从刚刚开始，毛利兰的表现就很不对劲，虽然她说没事，可整个人都心不在焉，明显不在状态。

“没…没什么……”说是这样说，可毛利兰面上的笑容实在勉强。

挽着妃英理的手愈发用力，脖颈上的汗毛炸起，背后一片冰凉，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正在发抖。

“去死……去死……”

“钱……钱……钱钱钱……”

面上血色尽失，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那扭曲的恶心生物。

长着数只眼睛、数只手的怪异肉团正是发出声音的罪魁祸首，它正卡在商场的两层地板中间，奋力地想要下来。

不！不只是这一个！

毛利兰的脸色愈发苍白，身体也颤抖得更加厉害。

“钱……钱……钱……”

“钱……”

“我要钱！！！”

脚边的地板开始蠕动，毛利兰拽着妃英理躲开，却因为用的力气太大，差点两个人一起摔倒。

“小兰，你怎么了？”将毛利兰抱在自己的怀中，妃英理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目光警惕地往四周看。

刚刚毛利兰的表现实在是很明显，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可是，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作为一名律师，妃英理对于各种恶性案件的了解不比警察少，时间长了，也有自己看人的一套方法。

但不管怎么看，这里都只是很正常的商场内的景象，妃英理也就发现了一个疑似小偷的男人。

“小兰？”妃英理又看向了怀中的女儿。

“鬼……有鬼……”毛利兰颤抖着嘴唇，“不，不对……是、是怪物……”

她的瞳孔因为强烈的恐惧而缩成了一点，手上的力道甚至让妃英理感觉到了疼痛。

张了张嘴，妃英理的所有话都被堵在了喉咙中。

透过毛利兰的眼睛，她看到了被倒映出来的天花板，狰狞恶心的肉球上长满了眼睛和手臂，蠕动着下落。

然后，原本明亮的商场变暗——

明明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阳光明媚又不刺眼，暖融融地透过商场顶端的玻璃，照得人格外舒服。

妃英理抬头。

这一次，不是从自己女儿的眼睛中，而是她真真切切地亲眼看到。

整个商场仿佛静止了一瞬。

因恐惧而起的尖叫声掺杂着叫骂，人群推攘疯狂，在那些突然显现的未知怪物面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