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井巷的陈翠芳夫妇被人叫住,陈翠芳有些茫然道。
“就是定亲席啊,孙记文他们手笔还挺大呢,一桌两道荤菜,还不收礼,咱们巷子去了不少人,办得可热闹了,不过他们家的老二做了上门女婿,这倒是让人没想到。”
那大娘走过来。
赵大根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一时半会聊不完了,于是他提着叶家给的东西先一步回家。
陈翠芳凑到大娘面前,“谁在那个场合说那种话啊?”
“欸,还能是谁,就文家那位,她之前不是想把宝珠说给自己外甥被孙记文家的给拒绝了吗?这又是个记仇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这个消息,当着大伙儿的面就说了。”
“那宝珠娘不得气死?”
“人家还挺能忍,硬是转移了话题,后来那个陈家小子来了,这事儿就没人再提了。”
大娘啧啧两声。
“那确实热闹了,”陈翠芳转头往杨六婶家去,杨六婶和胡二娘的关系不好,孙家吃席她当然没去,但该知道的事儿,她是一点都没少,二人很快就热络地聊到了一块。
“咱们的运气还真不错,你看那边,”到了公园,赵礼辉他们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中心湖的位置,赵礼辉指着湖中间围在一起的几只天鹅道。
“真好看,”叶归冬直溜溜地盯着看,“它们的脖子可真长啊。”
“优雅漂亮,”赵礼辉侧头看她。
叶归冬推开他的脸,“看天鹅。”
“正看着呢。”
“我是天鹅,你是什么?”
“我也是天鹅,”赵礼辉理直气壮道。
旁边有人笑了,“我还以为你这小伙子会说自己是癞蛤蟆呢?”
二人看过去,是一对老夫妻。
说话的是那位婆婆。
赵礼辉咧嘴一笑,“天鹅和天鹅才是最相配的,我和我对象就是如此。”
“小伙子会说话,”老大爷哈哈一笑,没再打搅他们,二人继续往前走。
看着他们相携的背影,叶归冬轻声道,“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我一直有在好好锻炼身体,你放心吧,等咱们老了,我能背着你到处走。”
“……我身体其实也不错。”
叶归冬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结果被他塞了一手的瓜子,“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那边有小野鸭,去年我和二姐过来看的时候还是小小的,现在应该很大了。”
叶归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
瓜子壳被赵礼辉接过去,装在一小格子布袋里,待会儿找地方丢,爱护环境人人有责嘛。
“长了一年多,那肯定是大野鸭了,走,看看去。”
结果野鸭子一个没看见,问管理员大爷才知道,小野鸭没活过冬天全部嘎掉了。
二人有些失望。
但他们很快又被围在这边养的小野猪吸引了视线。
“好丑啊。”
赵礼辉吐槽道。
“确实有点,”叶归冬的声音就小多了,“长大了应该比家猪更加凶猛。”
“那是肯定的,而且野猪肉不好吃,一股骚味,没处理好难吃得很,”赵礼辉也小声道。
“你吃过啊?”
“很久以前吃过,亲戚送来的,”赵礼辉含糊道。
二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后才回去的,赵礼辉把人送回叶家,“今天过得很开心,十那天我休息,咱们去城郊踏青怎么样?”
“还有半个月呢,你就开始安排上了?”
叶归冬轻笑。
“当然,”赵礼辉凑过去了一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
等赵礼辉走到转角处不见人影后,叶归冬才关上院门。
叶妈妈站在堂屋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她进来,“晚上吃的什么?”
“国营面食店吃的面,就街桥头那家。”
“那家的面最好吃了,”叶妈妈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其实啊,定亲可以更早一点,但我和你爹商量后,还是往后推了一个月,就想你们能多熟悉起来,知道对方的优缺点,好再多考虑一些,毕竟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不能马虎。”
叶归冬勾起唇,“我知道的。”
第二天赵礼辉去上班的时候,遇见陈万生喜气洋洋地给大伙发喜糖,他们技术部人人都有,容师傅反手就把自己那一把糖塞给了赵礼辉。
赵礼辉笑眯眯地收下了。
“恭喜啊万生。”
“只是定亲,我也是太高兴了,想跟你们分享,”陈万生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看得大伙儿发笑。
“年轻啊,就是好,什么时候结婚,一定要跟我们说。”
“是啊、是啊。”
赵礼辉也送上了自己的祝福,“恭喜啊。”
锁死、锁死。
陈万生却道,“昨天没看见你,我还有些失望呢,后来听人说你去对象家了,什么时候能吃你的喜糖?”
“等到了日子,一定给你发喜糖,”赵礼辉得意叉腰,“我们的喜糖甜得嘞,能让你蛀牙!”
陈万生艰难微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