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霈自哂地笑了:“若不是男欢女爱,我也不会生到世上。因而儿臣从前对男女□□一事嗤之以鼻。”
只不过是从前。
现在,因为她,他改观了。
陈卿瑶虽比他大三岁,还是他名义上的长辈,但听他轻飘飘地说起“□□”,耳根子也忍不住发热。
罢了,这少年虽已十七,但若按阅历,很多方面的确“不谙世事”。
她耐心解释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心中无欲,任何行径都无淫邪之分。本宫自不会认为殿下有意冒犯,但旁人不一定,殿下往后留意着些。”
李霈听话地颔首。
“阿姐放心,我当阿姐是自己人,又因阿姐宽容善良,才一时忘了。旁的女子跟前,我会保持距离。”
陈卿瑶算是明白了。
他叫她“阿姐”,都是在脆弱之时,或是信任她的时候。
念着他身世可怜,她也没纠正。
但这件事也让她意识到纵使李霈声明对情爱并无兴趣,但如今的他终究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
她还是得稍微避着些。
那日后,她虽没有在明面上回避李霈,但与他说话时,会端出长辈的架势,十足的正经端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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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药的事被陈卿瑶不露痕迹地透露给三皇子。再次私会时,三皇子很沉默,目光内疚而复杂。
天气炎热,陈卿瑶出了薄汗,歪着颈要去擦拭,不小心露出一道红痕。
三皇子看到了。
他张口欲问,最终什么没说。
陈卿瑶拉高领子,欲盖弥彰道:“殿下别误解,是蚊虫叮咬所致。”
她没说谎。
可她越解释,三皇子越痛苦。
末了,陈卿瑶泫然欲泣:“我……这是陛下情不自禁时弄的,昨夜他要我侍寝,被我以来月事推拒了。”
三皇子低头不语。
不日后,他派人给她传信,说要借着七夕灯会制造一场大火,让陈卿瑶金蝉脱壳。他还说,会委屈她几年,过后再让她以陈氏女的身份回来。
陈卿瑶答应了。
但她知道,哪怕他们真的成功了,殷贵妃也不会善罢甘休。一旦答应他,往后留给她的结局就是三皇子另娶旁人,把她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陈卿瑶有自己的主意,她打算趁此把三皇子和殷贵妃拉下水。
一切按她所想的方向走。
让她纳闷的是,李霈近来也变了。
他好像遇到什么挑起他兴致的事,不时会兀自发笑。
偶尔也会苦恼皱眉。
她问他:“近来怎的了?”
李霈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我只是,觉得自己要失去什么。”
“是什么?”
他神秘地笑了笑,没回答。
陈卿瑶猜他有了心上人。
但李霈孤僻,对她也若即若离。她与他的关系没到在终身大事上开解他的地步,只说:“随心而行吧。”
李霈慢悠悠把玩着茶盏。
“谢母妃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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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这日,皇帝在别宫设宴与众公卿贵族共度佳节。
宴毕,陈卿瑶的贴身宫婢上前小声道:“娘娘,三殿下那边已安排好,让您提早一刻钟去青鸾台等着。”
陈卿瑶淡淡颔首。
早在三日前,皇帝便邀她届时往青鸾台去,青鸾台是皇帝与陈皇后成婚的地方,意义非同凡响。
大约是想让她在今夜侍寝。
三皇子听到消息,果真坐不住了,打算在今夜让她假死。
到了青鸾台,陈卿瑶候了会,没等来皇帝,先等来阁中的大火。
比预期早了半刻钟。
陈卿瑶察觉不对,往殿外跑,但她刚动,身侧的侍婢猝然拉住她。
“娘娘留步!”
陈卿瑶很快反应过来是哪儿出了岔子,她看向那宫婢。这宫婢因是姑母身边的老人,深得她信任。
“你背叛我?”
宫婢什么也没说,目光倏然变得阴冷:“娘娘,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