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放厥词:“要不就这么定了吧?我学东西很快,也未必当不了啊。”
冯敛臣把汤勺搁到碗边,揶揄:“那其他人还说你过几年就回家当阔太呢。”
黄芮嬉皮笑脸地说:“哈哈!傻的吗?当然是选择性坐实,什么对我有利坐实什么啦。”
黄大钧老先生那一套枪打出头鸟的处世之道,在这个孙女身上看来是宣告不适用,只不过,如今社会风气也变了,财不露白就一定更好混吗?像黄芮这样的性格,注定低调不下去,入职不多久就有同事酸过她开的车比副总还好,暗示她傍了sugardaddy,才有这样的财力。
当时就被黄芮以“这就是家里档次最低的车,难道要为了上班再买辆新的”怼了回去。
后来都知道她爷爷是黄大钧,一切好像就合情合理了,只不过酸的声音也变成了另一种。
这时门口有人叫“谭总”。两人同时回头,见谭皓阳带着几个客户模样的生面孔,
在两个总监的簇拥下,众人有说有笑,径直进了高管包厢。
公司食堂也有招待功能,合作对象来访时,提前跟掌勺师傅预约,可以作简单的宴请。
收回目光,黄芮悄悄用大拇指比了比包厢的方向:“对了,我还有一件事不理解。,也能说忘就完全忘了谭仕章的剖白,当成没有这回事吗?
这本来就是件从任何角度看都匪夷所思的事,谭仕章这样的性格,比起耽于儿女情长,更像会抱着钻石过一辈子的人。对于冯敛臣来说,论才华,他的确对谭仕章多少有层滤镜,但这是艺术加诸于他的魅力,不是性吸引力。论权力,冯敛臣也认定,往后谭仕章是可以把谭氏掌握在手心里的,这是他甘愿追随的理由,但事业上的追随和生活上同样完全两码事。
说一点虚荣的感觉也没有是假的,但是所谓的找个人陪,是一起生活,还是各取所需?谭仕章是也能做到在他感冒的时候送药,还是只限于有床事需要的时候两个人去开个房?
在成年人的世界,很多事是心照不宣,但有时候,冯敛臣又对这种需要极高默契的语境深恶痛绝。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明白的,如果到头来只是其中一方较真,难免显得自作多情。
谭仕章态度绅士,说被拒绝也无所谓,后来果然并未纠缠,反而时间过去越久,令冯敛臣越对自己的记忆起疑,中秋节发生的一切,说不定只是他睡着后,发了一场离谱的梦而已。
能佐证当天发生了什么的,只有谭恩雅后来加了他的好友,隔三差五发几张布偶的照片给冯敛臣看,表示咪咪能吃能睡,得到了阿姨妥善的照顾。她还发了自己收藏的矿标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