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呕!”
被女朋友掐着胳膊,用眼神示意,肌肉壮汉两眼一翻,同样‘扑通——’一声双腿跪地,抱着肚子趴地上干呕起来,一张煞气十足满脸横肉的大哥脸,立马变得虚弱,古铜色的大脸硬生生被他憋得煞白煞白,好似林黛玉弱柳扶风,要是旁边粉衣女人没有360度掐着壮汉腰间嫩肉拼命拧动就更好了。
鹿软软:“………”
于鸿德:“………”
好家伙!这两拨人全当他们这些警察看不见?都搁这演戏呢?
两个警察被双方当事人这波操作秀到头皮发麻。
于鸿德抹了把脸,本想呵斥双方别再演了,演这么假,当谁看不出来?
但他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作为警察他们面对居民纠纷时,能调解就调解,调解不了那就公事公办吧。
——目前看情况,当事人双方显然没打算调解。
鹿软软叹了口气,扯了扯于鸿德胳膊:“师父,现在怎么处理?”
“斗殴案当事人双方受伤倒地,先拉到六医院治疗……后续再回警局做笔录。”
胖乎乎的中年警察,慢条斯理瞅了鹿软软一眼,老神在在道:“至于他们回头是和解,还是绝不接受调解,按流程进行伤情鉴定,那就等回做完笔录后再说。”
于鸿德心理骂骂咧咧,脸上若无其事,甚至还颇为有种气定神闲。
“行我听师父的。”鹿软软乖巧点头。
将三个假装受伤的当事人,带去医院治疗,是一件简单又颇为繁琐的事。
简单的是三个当事人都是装的,只要稍稍给三人表演一个简单的手指骨关节咔嚓作响,全都能麻溜的自己爬上车。
麻烦的是警车只有一辆,而双方当事人全都坚定表示不愿意和解,甚至不愿意坐进同一辆警车,四人脸上全写着‘相看两厌’4个大字。
又不是什么大案,也不好给人考上。
担心双方当事人在警车里打起来,鹿软软打算去小区门口找辆出租车。
“要不坐我车吧?我车就停在小区门口……”
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澄澈干净,如沐春风。浅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年轻医生身上,令对方本就看上去干净舒适的气质越发温柔。
鹿软软于鸿德两人相互对望眼,立即拍板,点头应下:“行,叶医生,那你的车就跟在我们车后,我们一起去六院。”
桐州市第六人民医院,是目前距离松苑小区最大最好的三甲医院,也是距离鹿软软两人所在警局最近的一家大型三甲医院,对此所有人没有任何意义。
鹿软软和于鸿德带着中年女人母子两人坐上警车。
于鸿德坐在驾驶位上,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满脸唏嘘:“现在这年头,宠物医院也不容易啊……顾客打架受伤,医生还得亲自送顾客去医院,就冲这份体贴热络的服务态度,宠物医院那笔钱也该他赚。”
“师父,你说啥呢?就不能是人家真热心肠吗?”鹿软软皱眉,瞅了于鸿德一眼,怀疑师父想太多。
干他们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职业病,比方说——每天熬夜快要掉光的头发,还有那听谁说话都像暗藏玄机,内有阴谋的逐渐复杂化想法。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但我在这片区域工作了二三十年,还能不知道?”
于鸿德睨了鹿软软一眼,笑呵呵道:“这叶医生是个孤儿,父母高中时意外身亡,家中也没什么助力。但他却凭借一己之力,在短短八年时间,将一家小小的宠物医院,发展成如今桐州市最大的连锁宠物医院。这要是没点本事和运道,他能这么厉害?”
“所以……人家温和有礼是真的,热心肠也是真的,但服务态度也是真的好,否则哪有那么多回头客找他?”于鸿德手中打着方向盘,乐呵呵与鹿软软聊着这件小区很多人都知道的年轻医生奋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