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好脾气的应了声:“是是是!我应当不耻下问,谦虚学习才对。”
胡亥点点头,继续拉着扶苏念叨。
待他说得口渴时,周罗乐呵呵地来报信了:“公子,公子,偷沤肥的人自首啦!”
胡亥饶有兴趣的起身,兴致勃勃地去看。
游徼手里牵着麻绳,串着五名自首的黔首——都不是周家屯之人,而是来自其余里巷的。
有一家里巷甚至独占三人。
那名里正脸色黑如锅底,瞪着三人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我那时候说什么?让你们跟着用肥料不愿意,现在好了!非得偷偷弄,把自家的麦苗给搞坏了才乐意?绝收了才开心啊?”
话音刚落,几名农人噗通跪倒在地。
他们嚎啕大哭:“求求里正救救咱们家的苗吧……”
“我家里欠着债,就想着能多点。”
“要是绝产的话,我们全家都得卖身为奴了……”
“欠着债就能拿里巷的东西吗?”几名里正不耐烦地叱道,“你们这是在犯罪知不知道?搁以前别说你们几个,你们家里人乃至亲戚邻居都得受到牵连!一个个把秦律学到哪里去了?还请游徼将他们送到县衙去!”
胡亥止住几人的责备。
他淡淡扫了眼偷窃的几名农人:“将他们送去县衙以前,先问问沤肥填埋的位置,后头周里正好去处理掉。”
五人农人止住哭泣。
其中一人颤巍巍问道:“胡亥公子,是不是那样咱们的麦苗就能保住了?”
胡亥点了点头:“对。”
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五名农人长舒了口气,被押走时还千恩万谢。
胡亥目送五人离开,若有所思。
等一行人走远,他询问周里正道:“是不是还有人没自首?”
周里正点点头:“肯定还有呢!”
他压低了声音:“咱们和周遭几座里巷丢的沤肥数量都差不多,偏偏来自首的五人里有三人来自同一座里巷,他们说自己偷的是自家里巷的……这么算下来。”
“来自首的才是少数。”
“不到黄河不死心呢。”胡亥撇撇嘴,“怕是不相信麦苗会烧灼呢!周里正您去处理时,让人在旁边盯梢着——瞧瞧有没有围观,有没有人问东问西的。”
周里正哎了一声。
其余里正齐齐应是:“我们每天都会将麦田检查一遍,只要有丝毫烧灼的痕迹……哼!”
胡亥放下心事,和扶苏一起坐上车。
随着马车驶离周家屯,扶苏好奇道:“你与周里正说的仙水是什么?”
胡亥摊摊手:“就是水。”
扶苏愣了愣:“……就是水?”
胡亥嗯了一声:“烧苗的原因是肥料浓度太高了,要少量多次的浇水,稀释土地里的肥料;如果比较严重的话也可以将麦苗先挪走到别的土地里,将土地重新翻耕后再行栽种。”
“不过两种都只能抢救烧苗程度比较轻的。”
“等到麦苗被烧蚀严重……那就只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