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道:“一倍还有余!”
酒肆里寂静片刻,随后一句卧槽响起。
整个酒肆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涨红了脸:“一倍还要多?”
“一倍啊——一倍啊!”
“妈耶……那光是留下的都比往年全部的产量要高?”
所有人呼吸急促,兴奋不已。
有人冷不丁道:“那……咱们春种也能有这么多?”
酒肆里又陷入寂静之中。
半响大半黔首都涨红了脸,兴奋地尖叫起来。
前面说话的那人:“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等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自己身上,他才往下道:“听说周家屯和李家屯将多余的麦子卖给了朝廷,朝廷是按常价收的。”
“常价?”
“就是之前出的定米价——虽然要比市面上的卖米价稍稍低点,但朝廷立马收购而且直接付款,不用自己花时间去卖,也挺划算的。”
“换我的话,我还是多留点。”
“周家屯和李家屯是出了名的富村,看不上这些。”
“说起来他们不是胡亥公子的食邑吗?食邑的赋税一般……不得高点?”
“这个我也知道——”
“听说当时大部分人不愿意按胡亥公子的指导种冬麦,因此胡亥公子与他们约定好了的,头年都不用他们交赋税,种出多少算多少。”
酒肆又又又一次陷入寂静。
不多时有人抱头痛呼:“苍天无眼啊——咋不是咱们村呢!”
“呜呜呜呜谁说不是呢?”
“可恶!可恨!要我是周家屯李家屯的人就好了!”
众人唏嘘之时,有几人的脸色确实不好看。
他们偷偷摸摸溜出酒肆,低着头在街上溜达:“我家的地没用沤肥。”
“我家也是……”
“我家就用了一半。”
“要是能翻倍的收成的话……”
这几名农人又是懊恼又是悔恨。
旁边黔首越是讨论得激烈,他们越是心烦意乱。等他们回到家里,又会迎来里巷人家的调笑和家里人的埋怨,心情越发糟糕。
胡亥并不知道农人们的想法。
他正召集了兄弟姐妹,一同去周家屯参与收麦活动。
公子高对此很不乐意:“真要去做这个?”
胡亥将他推上马车,没好气道:“就要让你们感受下,你们才能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公子高:“???”
公子将闾啧了一声:“我都说了那两天我们忙东忙西胃口差,这才没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