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正在震动的手机。
屏幕又碎了。
我:“……”
命途多舛。
捡起手机,还能用,我接了电话:“怎么?”
结果同时从手机听筒里和楼上窗台传来贺枕流的声音:“林加栗,你出门了?”
……
我草!
我肾上腺素即刻飙高,迅速拽上裴知宁往楼道里挤去。
在一楼窗台正对着的一楼的位置,有一个窄小的门洞,我和裴知宁就正好挤在他的楼下。
暂时没事。
怕楼道里有回音,我还稍微低了点嗓音,“对啊,出去走两圈,怎么了?”
贺枕流的嗓音微顿:“这个点?”
“这个点也才午夜,怎么了?”
我正回答着,我闲下来的那只手忽地被拉住了。
“就你那认路水平能找回来?”
“哈?”我不服了,人菜可以菜,但你不能说,“我认路水平怎么了?你说说看?……”
嘶。
一旁的裴知宁张开唇,直接含住了我的手指。
一瞬间,湿热包围住了手指。
“?!”
见我转过头,漂亮的小爱豆气鼓鼓地压抑着怒意,尖尖的虎牙,抗议般地前后磨蹭了一下我的指腹。
酥酥麻麻。
“刚刚什么声……”贺枕流的声音继续,“……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刚差点绊一跤。”
我用眼神狠狠警告裴知宁。
“再转一会儿,我等下就回来了。”
被我抽出来手指,裴知宁对我弯眼一笑。
然后
抓着我的手腕,伸进了他的领口。
少年穿着的卫衣宽松,领口也大。
掌心覆到的是一片柔软,有挺立的小石子一般的东西蹭过我的掌腹。
裴知宁胸膛起伏,头微微后仰,靠在墙上,眼睛迷离地半眯起来。
像是得逞的小宠物,他还悄悄挺起了胸膛。
贺枕流沉默了下:“你没喝酒吧?这大哥,竟然还知道给我留灯。真有良心。
要我就不会。
我:“。”可恶,我的良心呢??
既然有良心的室友已经睡了,我也没做耽搁,轻手轻脚地迅速地进浴室冲了个澡就出来了。
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我难得良心发现地放弃了用大分贝的吹风机的想法,试图准备就把头发擦干净一点就睡。
“……你醒了?”
但走到卧室,才发现贺枕流已经坐了起来。
他穿着深色纯色的上衣,靠着床板,一头红发被压得乱七八糟,脸色很臭。
我嘶了声:“我刚吵醒你了?”
他冷笑一声,不耐烦:“过来吹头。”
我走过去,才发现贺枕流已经一手拿好了吹风机。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给我吹?什么来头?”
“欠你一次。”
我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没有留过长发的人,没受过这种非人的痛苦。这一报是不可能100%还一报的。
太乃一捂了,兄弟,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心安理得地坐在他的床侧前面,盘起腿,等他受苦。
“嗡——”
吹风机打开。
他开始给我吹头。
但从头到尾,贺枕流竟然非常忍辱负重地一句话没抱怨。
够狠。
我嘴贱:“你手酸不酸?”
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