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站在契约的两头。

这头的你自卑、脆弱、不相信，那头的他侵占、坚硬、不靠近。

契约是你们之间唯一的桥梁。

但现在，桥的那一边，你的神明走下了神坛。

他主动来到了桥的这一头牵起了你的手。

他说，我将包容、相信，我将恒久忍耐。

我将爱你。

———

“回答呢，苍璧？”

他的长发落在你的背后，与千百年前那无数个黑暗的夜一样。只是这次，屋里灯火通明，你被压在明亮的镜子上，可以看清他的所有表情。

“...我也...我也一直...”

你爱祂，钟离，摩拉克斯，或是其他什么名字。

或许是在祂为瑟瑟发抖的你盖被的瞬间，或许是祂击退魔神、斩断山峰的瞬间，或许是在第一次见面，非人之物将你从魔物手下救下、又勉为其难将你留下的瞬间。

你爱他。

但即使神明如此温柔，你还是没有勇气承认。

你是个胆小鬼，怕失败而不敢渴望。

———

“...没关系，苍璧。”

钟离从背后伸手，抬起苍璧的下巴，面向镜子。

清澈的反光中，只见他原本温热的手臂颜色越来越深，变得坚硬而冰冷，金色的神纹自眼角不断蔓延，覆盖手臂、胸口、小腹，又继续向下。

”...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他对苍璧说。

———

不要着急，契约是世上最牢的锁。

不必忙慌，时间会酿出最美的酒。

与过去不同，你的神明已经卸下了身上的重担。

他有足够的时间等你，他也有足够的爱，愿意等你。

———

再一次，他将手掌放在你的额头，为你送去了关于过去的梦。

“但也不要让我等得太久，苍璧。”他亲吻着你眼角的泪痣，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