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肖思齐怕两个妹妹受惊,也出言安抚。

正说着话,小厮在外提醒一声,然后带着个人进来。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比小厮高了一个头,身板挺直,眉眼端正,双目有神,虽穿着身粗布衣裳,却自有一股舒朗开阔的气度。

“在下杨杲,见过诸位公子娘子。”

肖稚鱼刚才在饮茶,见这少年进来后,呼吸一瞬间都变得急促起来,手不自觉紧攥着茶碗。脑中浮现出立政殿前,杨杲身着甲胄大步走来的模样,转眼就成了城门下,他似笑非笑贴在她耳旁低语,“将你交与陛下,我心如刀割一般”。

这个两面三刀,反复无常的小人。

肖稚鱼闭了闭眼,悄悄吐了口气,才将胸口的窒闷散了去。众人皆看着杨杲,倒没人注意到她片刻的异常。

肖稚鱼放下茶碗,也看过去。眼前的杨杲可没有十年后的威风,面上虽镇定,但仍有几分少年稚嫩与局促,他外衣污脏,狼狈不堪,右手绑着布带,外层渗着血丝,左手则提着个包袱。

杨杲将包袱往前递来,仆从接了去,打开翻看,回头道:“正是这几样,没少。”

郭令颔首,目

光在杨杲右手上遛了一下,道:“是你独自追回?”

杨杲道:“正是。”

郭令道:“你懂武艺?”

杨杲道:“练过几年腿脚。只是还练得不到家,虽追回了失物,却没能逮住盗贼,让他跑了。”

“已是极为不易,”郭令笑了笑,话锋一转道,“练武比识字更耗钱财,看你年纪,若从小练武,还需用药材打熬,才能幼练拳脚而不伤身。这可不是寻常人家开销得起的。”

杨杲脸上露出为难,似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才道:“先祖郡望弘农。”

众人皆想道,弘农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