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掌教脸上的笑意也在此刻消失的彻彻底底,她纵身下马,缓步走了过去,好一会才唤道:“润青……”这两个字里,似有千言万语。
郁润青虽不能视物,但隐隐感觉到周遭一道道充斥着怜悯的目光。
就像是不喜欢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郁润青同样不喜欢这种目光围绕着自己,于是寻着陆轻舟的方向握住了她的手腕:“小舟,走吧,我们进去说。”
进了一扇古韵十足的垂花门,走不远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深处藏着几间质拙朴素的禅房,与外边香客云集的上清观相衬,这几间禅房倒颇有闹中取静的清幽雅致。
陆轻
舟握紧微微颤抖的手,扶着郁润青坐在竹亭下,而后看向岳观雾。
如果她是郁润青的道侣,那么此刻她完全有资格向岳观雾讨要一个解释,毕竟,郁润青是被长牙所伤,是为了治好岳观雾的伤才被长牙所伤,她完全有资格质问岳观雾,为何偏偏只有郁润青一人受了伤。
可她现在并非郁润青的道侣。
岳观雾只扔下一句“我还有事可曾听她夸赞过谁,天底下恐怕只有你了。”
陆轻舟蓦地一抬眼,盯着郁润青,将本就温柔的声音又放低了些许,几乎呢喃地问:“宗主夸赞我?”
“对啊。师姐说你是重信之人,一诺千金,绝不会因为我如今目不能视物就毁弃婚书。其实我也明白师姐的心思,她想你在我身边,能像从前似的处处约束我……”
郁润青说到这里,忽然被敲了一下额头,她怔住,茫然无措伸了一下手:“小舟?”
陆轻舟握住她的手,笑一笑说:“我要是不愿意呢?”
“什么?”
“我不愿意到此为止。”
郁润青闻言,想把手缩回来,却怎么也挣不脱,不由地面露为难之色:“小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现在这样……你之前说,你很喜欢我的画,很早之前就想让我为你画一幅画像,可是,我日后都不能再作画了,或许,勉强能自己烧菜,也烧得未必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