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蹙着眉,不赞同道:“殿下若独自一人待在殿内,恐怕不能将软剑这种利器留下。”
祝隐洲仍垂眸凝视着被沈晗霜触碰过的软剑,轻描淡写道:“若当真到了我撑不住想要自尽的时候,即便屋内空无一物也没用。”
若他想要求死,可以有很多法子。
林止还欲劝说,却听他神色悠远,声音平和道:“我不会自尽的。”
他还要清醒着去见沈晗霜。
林远晖似是能看出祝隐洲的心中所想。
他并未像林止一样出言劝说,也知道沈晗霜不在,没人能劝得了祝隐洲,便只是拉着林止一起走出了寝殿。
断云不愿留殿下一人去抵挡药瘾的折磨,可他明白自己即便留下也帮不上殿下什么,便只能听令出去了。
女医和太医们不会武艺,若殿下药瘾发作时奋力挣扎抵抗,他们也无法制止。是以他们又仔细叮嘱了一些万不能忘的事情后,便接连走出了殿门,守在外面。
听见寝殿外传来上锁的声音,祝隐洲咬住了女医提前备在一旁的棉巾,静静地躺在榻上,等待被那碗汤药催发的药瘾袭来。
希望能早些结束。
他想见她,很想很想。
即便已经有所准备与猜测,可外面的人其实并不知道殿内到底具体会发生些什么,只能心神紧绷地等待着。
但过了没多久,他们便听见殿内传出的声声被压抑在喉间的痛苦呻.吟。
他们都听出来那声音中满是挣扎与隐忍,却还是无法被完全抑制。
药瘾发作了。
他们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很快便又听见殿内有了各种物件被重摔在地的刺耳声音。
瓷瓶,玉器,桌椅,书架……
他们只能凭借声响判断是什么东西被砸到了地面。
人人都揪着心。
直到夜幕低垂,寝殿内的声音才渐渐平息。那阵从不曾停歇过的痛吟也慢慢越来越低。
在无人注意到的另一侧,太子寝殿背面的一处窗外,沈晗霜抱着膝盖席地而坐,一直静静地听着屋内的所有声音。
她知道,他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