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

元若拙的目光在苏巽与段云泱之间来回逡巡,嗫嚅着究竟要不要说出实情,段云泱已然轻飘飘投过去一个噤声的眼神,莞尔道:

“无璧公子有所不知,这城西最大的绸缎庄正是我段家的产业,今日我督工完毕,想着上街随意逛逛,不想却遇到了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他满面云淡风轻,仿佛当真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使然。

叶知蘅见他这副模样,惜字如金地“哼”了一声,脸色显得愈发黑沉。

即使不知晓前情,元若拙也本能地感受到,三人间的气氛颇有些诡异。正准备寻找其他话题,视线冷不防落在苏巽前襟若隐若现的血色上,顿时大惊失色:“这……血迹?无璧公子,您没事吧?”

“无妨,不过是胸口淤血堵塞,眼下已经好了。”

苏巽向他安慰地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又歉然地朝段云泱拱手,道:

“段公子,再次感谢您仗义援手,我与叶哥的事务既已完成,不便再叨扰,这就准备启程返回无谢楼了。”

话音刚落,叶知蘅正乐得如此,牵了苏巽衣袖作势要走,段云泱哪里肯轻易放人,忙不迭迈出一步,走到二人身前:“且慢。”

“段公子还有何见教?想必您也知道,无璧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无谢楼休息的好。”

叶知蘅没好气地道,神情很是不耐烦。

段云泱并未因他的态度生出丝毫不悦,目光始终停留在苏巽身上,不曾移开片刻:

“叶老板说的在理,无璧伤病未愈,正应该快些休憩,更不宜长途跋涉。正好已近黄昏,不如咱们就近找个去处歇脚,顺便用了晚膳,如何?”

“是极是极,”元若拙好不容易跟上了小侯爷的思路,急忙补充道,“听闻妙珠楼附近新开张了家’飞花居’酒楼,名字风雅,菜品也很是不错,咱们不如去尝尝看?”

“我们不……”

叶知蘅正想开口拒绝,瞥见元若拙期待雀跃的神情,一时生出不忍,竟说不出回绝的话,只得求助似的望向苏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