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娇惯”

宫远徵微微侧头,挑眉问我:“为何?你不想知道吗?”

“想。但我总觉得,阿徵的秘密,应当由阿徵自己告诉我。我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既是秘密,就应要尊重阿徵。”

我总觉着,这一世能早点出现,便要把所有故事都了解透彻才好。

死别苦,生离亦是苦。

我只愿,若之后能留下回忆,他会觉得甜一点。

我看不清宫远徵神色,只听得他略有些怀念口吻:“从前我总觉得,那些回忆,承诺最是重要。于是我记了这么多年,可你却全忘了。初时,我确实有些生气。”

“可你,还是回来我身边了。过往种种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忘了又如何,终归你还是我的。”

“我从不怕苍翠山烟波浩渺,相隔万里。我只怕,你不肯见我罢了。”

“所以,”借着月光,我慢慢凑近宫远徵:“我们十年前真的见过?”

“嗯。”

“十年变化那么多,你为何确认是我?”

“长老院议事厅那一面,我确然只是怀疑。可后来密道外,你提灯出现,我便有七八分确信了。于是那夜,我折返回去。”

“为何提灯,便信了?”

宫远徵的手轻抚着我的脸,神情温柔如水:“你制的灯,总是与宫门不同的。而且,十年前,你也是如那夜般,提着灯,找到了我。”

“提灯…来找你?”

“这片药田,虽则如今每一寸土地我都踏足过,但是十年前对我而言,仍旧太大,所以,我便迷了路。那时没人来找我,是你,”他神色缱绻:“你提着灯,走遍漫山遍野,喊着我的名字。”

“真奇怪,我之前从未见过你,你却说,你是为我而来。”

似是想起了什么,我忽然觉得他心跳有些乱。

“还有什么?”

“也是如今这样,我们相依相偎,你摸了摸我的头,说了许多奇怪的话。说原来我小时候如此可爱,还说等天亮下山便要告诉大人们你要留在宫门陪着我。你……你还……”

气息越发乱了起来。

“如何?”

“你还偷亲了我。”他语气近乎呓语,实在羞涩得紧。

我难以置信,指了指自己:“我?偷亲你?”

宫远徵闷闷点头,眼尾全是绯色笑意。

“是不是很难相信居然是你偷亲……”

宫远徵话还没说完,我便喃喃打断他:“我不应该是光明正大亲吗?”

宫远徵呛了一下,脸色却更红了。

“阿徵,”我贴近他:“我可以亲阿徵吗?”

就此刻,就现在。

就在十年前我们初遇的地方。

覆盖掉这十年你的期待落空,过往记忆可以释怀。只要记得此刻,我亲吻你的温度。

宫远徵张口欲言:“你……”

我仰头找准他的唇瓣便果断亲了一下:“不可以也要亲。”

他睁大双眼无措地看着我,眼中泛起涟漪。

我心满意足准备抽身,却发觉他一手护住我的腰,一手扣住了我的脑袋,带着一丝颤抖,虔诚朝我吻了下来。

红尘万丈,如梦如真,总有人清醒着沉沦。

第二日,我又是睡梦中被宫远徵抱回来的。

待我起床,奉药小侍女悄悄和我说,宫远徵听闻我昨日摔跤的事情,扭头就去吩咐侍卫将石桩铲平,并且在徵宫各处都铺上了洒上特制药物,防止结冰渗水的绒毯。

小侍女捂嘴偷笑,接着说:“徵公子说了,满徵宫都知道,是他太过娇惯准夫人,无人可置喙。”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