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漆黑的眼里,顿时充满光亮,“哥哥!”
崇应彪拽着朝光的手腕,将她拖到角落,庞大的身躯笼罩朝光,周身散发着愠怒的阴翳,朝光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有些害怕的缩了缩。她仰首,见崇应彪鼻子口角都有鲜血,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想要帮他擦干净。
崇应彪挥手打开朝光的手绢,伸手握住朝光的下巴,抬起,注视着她的眼睛,质问道:“我叫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就那么想跟姬发走。”
朝光蹙眉,打开下巴上崇应彪的手,“崇应彪你发什么疯,我不回大司命殿我去哪儿?”崇应彪越想越气,他伸手掐住朝光的后颈,垂首就吻了下去。
带着暴戾的吻沉重而压抑,他咬住朝光的唇,用力啃咬,朝光感到痛,又怕自己回到大司命殿殷郊看到,可身上的崇应彪推又推不开。为了安抚崇应彪,她不得不努力回应他的吻,柔软的舌头舔舐他小狗般不愿松口的牙齿,试图让他松口。
朝光伸出手,摸了摸崇应彪的头,想让他冷静下来。崇应彪感受到朝光的温柔,渐渐松口,将那一分柔软全部裹挟回去,他闭着眼睛,越吻越深,贪婪的吮吸,不愿意放开朝光。
西岐的质子脚步声往来不觉绝,伴随着窃窃私语,崇应彪一概视若无物,眼见就要有人注意到这隐秘的角落,朝光用力推开崇应彪,崇应彪被她推开,伸手就要再钳她的后颈。
朝光开始抗拒,崇应彪握住她两手腕,强力掰开,垂首就要亲下,朝光挣扎不开,又羞又恼,气急之下,一耳光打到了崇应彪脸上。崇应彪愣了一下,“你敢打我?”
“你没事跟我乱发什么脾气!”朝光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骂崇应彪道:“谁惹你了,你去找他。我打不过你,但我也是个人,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见朝光生气,崇应彪目光有些躲闪,他低着头,想了想,一看到朝光和姬发离开,他就情不自禁想到当年朝光捅他那一刀,那么坚决与义无反顾。
现在和过去不同,崇应彪不断告诉自己,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父亲....积压的情绪在看到朝光与姬发离开这一瞬,霎时爆发,他一瞬迷惘,无法分清两世,前世的癫狂袭来,他开始有些失控。
重新拼凑在一起的希望,那么虚假,崇应彪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真的救下了父亲,也救下了鄂顺,朝光也答应他跟他一起走。爱生于忧怖之间,他害怕这只是场梦,害怕如小黑般,短暂的得到又失去。
崇应彪逐渐冷静下来,想清楚了,意识到自己失态,讪讪看了眼恼怒的朝光,但道歉的话又说不出口,只能一把夺过朝光手中的绢布,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又抛到她怀里,扭头离去。
朝光没好气看了一眼崇应彪无情离开的背影,将沾着血污的手帕收回袖中。她在营房中,四处搜索初月的身影,却见初月正和方才白马上那青年在交谈。
初月站在伯邑考面前,双手急促的绞在一起,朝光从未见过初月如此,她从来都是坦然自信的高高在上。伯邑考微微笑着,也有些局促,他们偷偷用余光注视对方,偶尔目光相撞,便迅速挪开,像是两只蜗牛不妨挨到的触角,迅速收回壳里,脸颊微微泛红。
朝歌的暴雨来的迅疾,漫天雨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到地面,朝光坐在廊下,想着大殿里的事情,比干、殷郊、姬发,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密谋什么。初月坐在她对面,也是心事重重。
二人同看黑幕中万钧雨坠,姬发一身黑衣,走入茫茫雨夜中,比干将朝光和初月叫到大殿,他将玄鸟玉佩还给了朝光,叮嘱道:“方法我已经告诉了殿下,时候到了,他会告诉你。明日你就待在神殿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朝光接过玉佩,将信将疑,“你不会骗我吧。”
比干笑的和蔼,一如他素日对朝光,“你若是真的能帮助殿下,你就是大商的功臣,你和我的便一笔勾销,我又为何要困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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