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崇应彪淡淡道。
朝光无奈的挪开目光,“把他看好,等少主回来再处置。”
次日姬发收到消息,崇应彪率人袭击大营,他担忧朝光,和姜文焕说明情况后,快马加鞭赶了回去。他一路带风,冲进大帐,正在和亲卫交代事情的朝光,一看到姬发回来了,眼眶瞬间一红。
姬发大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我回来了,你没事吧。”
朝光摇了摇头,她从姬发怀中抬起一张泪光朦胧的脸,很认真的问姬发道:“我没有变丑吧,我一定没有变丑,我是最好看的是不是?”
姬发被这一连串的奇怪问题问的摸不摘头脑,他“啊?”了一声,朝光见他迟疑,以为自己真的变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早上起来对着光滑的铜镜看了一遍又一遍,十分害怕脸上的淡斑不会消失。孕期本就情绪难控,朝光越想越伤心,她不断安慰自己要相信科学,这种斑过段时间就会消失的。
但,万一呢?这道声音不断在朝光脑海回荡。万一这淡斑不会消失,她就要一辈子......朝光的世界,简直要爆炸了。悲伤的情绪在看到姬发的一刻,再也无法忍耐。
“我不想变丑啊!”朝光哭的很大声,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变丑。姬发睁大了眼睛,手忙脚乱不知该从何开始安慰,他笨拙的擦掉朝光的眼泪,安慰道:“你现在的样子也很好看啊。”
现在的样子,也?这不是说自己和之前还是有区别的?
朝光哭的更大声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你。”姬发摸了摸她的脑袋,但朝光还是在哭,姬发的感情不会变,那是姬发的品质。可是脸是她的,要是她的脸要真的变不回来了怎么办?
哭了一会儿,朝光忽然收住了情绪,她擦掉脸上的泪珠,“不能哭了,情绪激动了对孩子不好,变不回来了就变不回来了,在我心里,我永远是最美的!”朝光摸着肚子,如此安慰自己道。
姬发的手覆在朝光的手背上,“不止在你心里,在我心里,和孩子心里,你都是最美的。”
“还有簌簌。”姬发不忘补充道。
提起簌簌,朝光又气又心疼,这死狗玩忽职守,大半夜跑出去私会附近的野狗,被人家狗群撵着咬了一屁股血痕,只能悻悻而归。崇应彪那一刀虽然没要它的狗命,但也把它伤的不轻。簌簌情场失意,又受了伤,被纱布裹成了个粽子,呜呜的在朝光脚边哭叫。
“崇应彪怎么办?”朝光忽然问道,她给传讯的卫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只能告诉姬发一人,绝不能让殷郊听见。姬发沉思片刻,问朝光道:“你想怎么处置?”
朝光想了想,坚定道:“不能杀他,他和子娍的长子在殷商做质子,一旦崇应彪出事,北崇便顺理成章落到子娍手中,她不会投降的。”当日子娍与姜文焕诀别的背影坚定,青年女武士独自走向黄昏,面对即将到来的黑暗长夜。
“放了他?”姬发问道。
“殷郊会生气。”朝光抬头,看向姬发深黑的眼睛,“放了他,那殷郊怎么办呢?是崇应彪砍下了他的头颅,如此深仇大恨,又怎么能不报?姬发,两边都是无辜,我们怎么选呢?”
北崇若能不经刀兵便倒戈,当然是最好的,可是殷郊又怎么办呢?谁的命都是命,朝光做不出这个选择。
姬发望着已经能够独立思考事务,不受过去影响的朝光,漆黑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他望着朝光,耐心道:“朝光,我们不应该替殷郊选择,我们没有这个权力,让殷郊自己选吧,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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