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见状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道,“人多眼就多,眼多口就杂,正好能传到「羽宫」的耳里。”
换言道,这风言风语就是他默许的!
否则便是给「徵宫」下人每人配十幅熊胆做药,他们也不敢把「徵宫」之事往外传。
宫尚角还不信了,那饶岁就这般香饽饽?
上下打量宫远徵一眼,他狐疑道,“宫子羽当真想同你争?”
宫远徵最近一听宫子羽的名字便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儿就要当着哥哥的面儿拍桌子了。
他控诉道,“哥哥,你最近不在家所以不知道,那宫子羽就差跟我明抢了!”
宫尚角对宫远徵有这么大反应也是意外,沉吟片刻,忽道,“那么,你是一时意气之争,还是真的心悦于她?”
宫远徵:“……”
宫远徵这会儿倒跟哑了似的,抱着茶杯也不说话。
可耳朵已然红了透儿,轻易便将主人卖了个彻底。
宫尚角见状不由得轻吸一口气,还莫名的有种「菜地被偷」的危机感。
他常年在外与人斡旋,做不到轻易交付信任,眼看远徵弟弟要栽,不得不出言唱白脸。
“你们这才相识多久?”
“充其量不过一天一夜。”
“……”
宫远徵闻言嘴巴张了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自然也知道他和饶岁相识日短,可是,可是……
他蓦地就想起饶岁说过的话,唇瓣一抿,嘴角微翘,似喃喃自语般轻声言道,“可是……来日方长啊。”
宫尚角:“!”
宫尚角手上一顿,终于舍得放下茶壶,认真看宫远徵一眼。
不过些许时日未见,他的弟弟……似乎不一样了。
宫远徵见宫尚角不言不语,还当他是不同意这门婚事,顿时急了眼。
他知道哥哥是为他抱不平,觉得所有宫主都有选亲的权利,偏生到他这儿只有被知会的份儿。
可这种事……难道不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么?
“哥哥,我们「宫门」选亲,向来只重子嗣,而薄情意。”
“便是日后真有十名新娘任我挑选,最后也不过是让我在两枚金牌里,择最顺眼的那个罢了。而这般选亲,同下注做赌又有何不同?”
“整个「宫门」往上数,幸运如哥哥的父母,难得的伉俪情深;而不幸如「执刃」,一辈子同床异梦;再多的则是像我的父母,最多被人赞一句相敬如宾。”
“即是如此,饶岁又有何不好?”
宫尚角:“……”
宫尚角为宫远徵的这一番话而怔然。
他一时无言,最后也只是道,“可你未及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