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血的过往雾气般消散了。
衣服干爽地披在身上,你却觉得没有任何遮挡,如同初生的婴儿般柔弱赤/裸,叫人心慌。因为裸露在外的并不是身体,而是精神:前所未有地暴露在空气中。
身体是充沛健康的,精神却软软躺倒了,梦呓着未醒的魇话。
有那么一会儿,你什么也分辨不出,只能怔怔地倚靠路边的长椅。手指搭在膝盖上,头发垂在眼睛前,意识在风中徐徐荡散了。
清鲜的风缱绻着回抱你,山樱树的褐色新叶在对你低声絮语。
那是一个明丽、洁净的早晨,你能永恒地注视着花瓣落到海里去,像落下一场不均匀的雨。
没有什么原因,你就是知道:
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拖着腿脚在街上走,魂灵由一根细绳引着,蹒跚地跟在后面。好像回过头,就能看见它在路面上拖出了湿漉漉的水渍。
你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在等你,不知道目的地,可轮过两回,也算有了经验。
该来的事总会自己找上门的。
风中传来隐隐约约的讯息,让你幻觉似的一颤,仿佛被什么轻轻扯了下系带、拉住了手。可再去细想,又全都想不起来了。
就像在你的视野里,站着一个蒙蒙的影子似的,但因为持续性地侵蚀,最终雾一般化开了。
什么也没有。
你昏昏沉沉地游荡了好久,再一眨眼,眼前就变成银白的长发、银亮的刀了。简直让你困惑,世界是怎么过渡到这的。
还有那一声仿佛炸了毛的猫,才能发出的呲牙亮爪的戒备声音:
“血影。”
你哈地笑出声。
血影是什么破称呼。
我明明叫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