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耳朵本来就因为术法反噬在疯狂耳鸣,这个人居然喊得这么大声,感觉耳膜都要破掉了(怒)。

伊斯塔又吐出一大口血,她虚弱得甚至连伸手抓住炼狱杏寿郎的肩膀,稳定自身身形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苦中作乐地想:至少我现今还未化作灰烬,身体里仍旧流淌着神血,够吐几百年的神血。

炼狱杏寿郎不吝体力地在车厢内使出了大量的招式,终于稳定住了翻滚的列车车厢,将列车出轨造成的伤害降至最低。

炼狱杏寿郎背负着气息微弱的伊斯塔跃出车厢,她吐出的血液已经打湿了他的后背,滴答落地的血珠仿佛敲击着生命的倒计时。炼狱杏寿郎让伊斯塔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小心地将她放置于地,以防她吐血时造成呛咳,进而引起窒息。

他盯着自己双手上属于伊斯塔的血液愣了愣:“意识还清醒吗?”因为沉重的心情,他的声音并不大。

伊斯塔掀开糊着血丝的眼睫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还活着。她又呕出一口血,转动眼珠看向暮色深沉的天际。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日出了。”她用相当于气音的音量叹息着说道。

炼狱杏寿郎将她冰冷的手拢在掌心,低头对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金橘的眸中满是鼓励:“救援马上就到!在等待救援的这段时间里,请务必和我一起欣赏久违的日出!少女你看,太阳马上就要从群山之巅升起了。”

“不要制造这种临终告别的气氛……”伊斯塔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却看见了他那双明亮又认真的金橘色眼眸,跟小太阳似的。她放缓语气:“我只是被术法反噬了,不会死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

似乎怕炼狱杏寿郎误以为她是在逞强,从而露出更加晦气的表情,伊斯塔耐心解释了一番:“你仔细看我的眼睛,我的身体虽然因为术法反噬不停经受着持续性的伤害,但也在不停地自我修复着。伤害在随着时间减弱,而我的恢复速度却在加快,一旦后者的速度超过前者的速度,我就完全恢复了。”

炼狱杏寿郎仔细观察着伊斯塔的双眼——确实如同少女所言,她正在逐步恢复。她瞳眸中的出血点一直在增加,数量却越来越少。因为新出现的出血点很快便被少女强大的治愈力修复。真是令人佩服的恢复力!

“唔姆,我明白了!”炼狱杏寿郎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音量。“刚才失礼了。”他松开伊斯塔,将之前当做缚带使用的火焰纹羽织折叠起来垫到伊斯塔颈后,“请帮我暂时保管这件羽织。我的同僚就在不远处,他似乎也受了伤,我现在过去看看。”

伊斯塔“嗯”了一声算作应答,继续盯着东方的地平线。她想要第一个看到太阳升起。只是……眼皮好重……

炼狱杏寿郎走到正在努力调整呼吸的灶门炭治郎身边,叉着腰低头看向他:“看来你已经能做到全集中的[常中]了,不错。”

“炼狱先生……”

“[常中]可是通往柱的第一步,虽然距离柱可能还有一万步就是了。”炼狱杏寿郎开始指导灶门炭治郎利用呼吸法止血的诀窍。

而灶门炭治郎也如炼狱杏寿郎期望的那样,快速地掌握了其中的关键,控制住了伤口处的血管。

就在炎柱和他预备收下的继子其乐融融的时刻,黑暗中亮起了两点野兽般残酷的眸光,阴森的压迫感汹涌袭来。炼狱杏寿郎立刻握住刀柄挡在了伊斯塔和灶门炭治郎之前,他定睛看向黑暗中随时打算袭来的恶鬼。

那只恶鬼的双眼中赫然写着“上弦”、“三”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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