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着江霜重复,谁知对方像卡了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口,又沉思一阵,突然泄气道:“我记不住那么长。”
目光幽怨,好像非常苦恼似的。
黎思思彻底给逗笑了,这人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也太好玩了。
要是能维持这个状态,她能玩一年不带停的。
不过她虽有心玩,江霜却是撑不住了,可能接收的信息太多,整个人都陷入了虚假的沉思,思着思着就开始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黎思思不舍得为难她了,把她放平了盖上被子,烛光从床头照下来,这才看出她脸上不知何时浮起了一层绯红的酒意。
比起今早时的清纯乖巧,这样的她添了几分活色生香,眼尾的潮红,润泽的红唇,时不时抖动的睫毛,都让她像极了一只熟睡的猫儿。
透着慵懒的诱惑。
黎思思不自觉伸出手,摸上了她的唇。了。
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敢断定绝不是错觉。
是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非常不安的感觉。
如果非要说的话——她想说,是种鬼气。
就在想通这层的瞬间,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边缘。
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对方以一个极其快速,极其诡异的姿势,扭动着向她靠近着。
不用看都知道,那绝不是正常的人类。
游魂。
不,或者说——
对方身上透着隐约的黑气,那是江霜说过的,身负业债的证明,眼前的这个并不是普通的游魂,而是害过人的,真正的厉鬼。
黎思思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锁链声。
咔哒,咔哒,缓慢且刺耳,黎思思不敢回头,如果要让她去猜,她会猜对方是个戴着刑具的犯人,但这个重量和压迫感,又绝不是普通的犯人能有的。
月光从她身后照过来,把那个东西的影子投到了她的脚边。
那的确是一个犯人,但又不尽然——它没有头,头被它抓在手里,一甩一甩,流出粘稠的液体,黎思思不想去猜那是脑浆还是血,总之,腥臭的味道越来越重。
而那个奇怪的白色塑料袋,也在这时露出了真身,那是一个行动敏捷的婴孩,浑身煞白,身上长满了黑色的符咒,它在它们外围转着圈,不时发出一声惊心的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