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听,你想要带走我的人?”
贺时崇看了看唐朗月,目光平和,漫不经心却隐含压迫。
对方正尴尬地放下手里的一块哈密瓜。
“……是又怎么样。”
出乎唐朗月意料,叶骄居然在贺时崇面前硬气了一回。
“好啊。”
明明是赞同的回答,在座的人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肚子冒黑水的人说出的话,怎么可以轻易相信。
叶骁给叶骄使了个颜色,示意他适可而止,不要丢了脑子上赶着往枪口上撞。
贺时崇接着道:“只要他愿意,你随时可以带走他。”
顿时,所有的视线都交汇在唐朗月身上。
唐朗月抬头,对上贺时崇意味深长的目光。
再看向叶骄,叶骁嘴唇哆嗦了一下,用尽所有的勇气,咬牙硬气道:“你跟我来。”
标准答案都摆在自己面前,唐朗月再傻也不能在这上扣分。
他站起身,转身对着叶骄的方向笑了笑。
他没有看见,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的贺时崇眸光阴冷得骇人。
“小少爷,非常感谢你的厚爱,跟你打球也非常开心,但是……”
唐朗月对叶骄摆了摆手,行云流水地走到贺时崇身边。二者身高相仿,但贺时崇却因为多年以来的残缺习惯性地微微佝偻身子,唐朗月则揽过他的一边胳膊,大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
“我对贺先生别无二心,怎么可能离他而去呢?”
突然与人贴得太紧,贺时崇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出胳膊,却被唐朗月拉着不放手,他的怀里热乎乎的,靠近时鼻尖能嗅到他身上香水、体香和汗水交融的味道。
并不难闻,是一种这个人特有的独特味道,甚至让人生出了想要埋头进他的怀中深深嗅闻的冲动。
唐朗月对贺时崇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就像亲密的恋人那样亲昵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好几天都不在家住。”
家?
贺时崇似乎听到了一个新鲜的概念。
滨水别墅,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住处而已。
但是……
有人说过,有人等待着你的地方,就是家。
唐朗月在等着自己。
他看着唐朗月灿烂到能令百花羞愧的笑容,突然也笑了,颤动从胸腔传递到喉咙,甚至因此微微躬身,让从喉咙里传出的低笑声在空旷的客厅中回荡。
不知是因为贺时崇很少笑还是什么原因,这笑声听不出什么愉悦的情绪,反倒让人毛骨悚然。
叶骄恼火地看了眼两人,最后什么也没说,跑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