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江迟意无意的,总是避开和秦晏的接触。
秦晏极其敏锐,在察觉江迟的疏远后,直接坐飞机回了美国。
江迟压根都
不知道秦晏走的事,等他现时,秦晏已经在飞机上了。。
休息内。
江迟一见到沙就躺了上去。
秦晏也坐下:“江迟,我话想跟说。”
一提这个,江迟虚剩的半丝电量瞬满格,直起腰说:“巧了,我话想跟说。”
今天是成人礼,秦晏身上的穿戴极为讲究,可以说是精致到了头丝,西装皮鞋、领带袖扣无一不是高定,手上那球限量版的腕表更是价值千万。
可即便如此,他在江迟前是如往常一,并没半分人前的倨傲。
秦晏声音冷清语气却温和:“那先说。”
江迟已然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今天是秦晏生日,话头又是秦晏提起的,于情于理江迟都不会争先。
江迟已经开始心跳加速,嗓也紧,他清了清嗓:“先说吧,过生日。”
秦晏牵起江迟手腕:“那跟我来。”
二人绕过后满堂宾客,从后廊绕到小南楼。
佣人们在主楼那边随侍宾客,路上静悄悄的。
夜风轻轻一吹,江迟喝下去的香槟融到血液里,晕乎乎些上头。
小南楼黑着灯,一个人也没。
江迟和秦晏先后走进别墅,厚重的装甲门悄无声息合上,将院内路灯与月光隔绝在外。
玄关处黑黢黢的,谁也没去开灯。
他们对站着,前隐约个模糊的轮廓。
屋内极其安静,没一丝噪音,在极致的静谧下,呼吸和心跳都格外明显。
他们仿佛能听到彼此血液流动的声音。
良久,秦晏率先打破沉默。
他声音轻,问道:“江迟,为么不叫我弟弟了?”
江迟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我不想做哥哥了。”
秦晏又问:“那......想做我么?”
江迟沉声反问:“秦晏,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想做么吗?
江迟屏住呼吸,心神难定。
他等待着秦晏的审判。
剧烈的紧张情绪之下,江迟脉搏跳得更快,心脏超负荷运转,‘咚咚咚’得几乎跃出胸腔,在不算闷热的天气里出了满头热汗。
他怕秦晏觉得他病,觉得他恶心,觉得他心怀不轨、觉得他离经叛道、偭规越矩、违背伦常。
江迟明白自己不对,也不该,但他没法控住,也控制不了。
这一切究竟从何而起呢?
是该怪那个夏天蝉鸣太吵,是怪课本中不该《兰亭集序》。
可秦晏又不是他亲弟弟,他们没任何血缘和法律上的关系。
他是.......情难自抑。
江迟卑劣为自己心悸找遍借口。
江迟后退半步,后背抵在冰凉的金属门上,好像这就能降下他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焰。
秦晏不知危险般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探身靠向江迟。
江迟猛往后一退,后脑勺‘哐当’一声磕在门板上。
秦晏反手按亮玄关的筒灯,焦急道:“没事吧?”
江迟闷哼出声,捂着头,疼得泪差点掉下来,咬牙说:“没事。”
秦晏拿开江迟的手,观察了一下被磕的方:“没出血,不去医院看看?”
江迟想摇头,可一晃脑袋就晕得想吐,心说这真是报应啊。
秦晏轻轻给江迟揉着后脑勺:“好好的,往后躲么?”
江迟痛得额角青筋暴起:“好好的,突然靠过来干么?”
江迟都磕成这了,秦晏当然不会和江迟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掰扯。
秦晏难得先服了软:“行行行,都怪我,我是先带去医院吧。”
江迟攥住秦晏的手腕:“把话说完再去。”
秦晏反手握住江迟:“不用说了。”
江迟心念微动,抬起头凝视着秦晏。
秦晏将手垫在江迟脑后,先提示了一句:“这回别躲了。”
而后,秦晏缓缓靠了过来。
江迟瞪大睛,瞳孔霍然一缩。
秦晏轻轻吻在江迟脸颊上。
江迟神瞬明亮,恍如坠入梦境。
他身轻飘飘的,多巴胺急剧分泌。
肾上腺素飙升之下,屏蔽了一切痛苦,后脑勺也不疼了,觉得快乐得随时晕过去。
江迟和秦晏虽然亲密无,但之前从没这吻过彼此——
不是亲,是吻。
轻如鸿毛,又重逾千金的吻。
背后深藏的含意,每个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江迟转头看向秦晏:“我是得说一下,秦晏......”
秦晏自然把话接下去,抢在江迟前说:“我喜欢。”
听到秦晏说出这四个字,江迟神魂俱震:“啊?早就知道。”
秦晏轻轻应了一声:“嗯,早就知道,些正人君一定等到我成年这天才肯说,我看道德感这么强,好成,假装不知了。”
江迟耳廓烫,臊得恨不能找个缝钻下去:“太......太小了,我怕带坏,而且我和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不会觉得我变态吧。”
秦晏眉梢微动:“我可从没把哥哥,变态就自己变态,别捎带上我。”
江迟握住秦晏的手:“怎么知道的?”
秦晏捏着江迟的手指玩:“江迟,都是男人,能藏得住的心,藏不住的.......”
江迟反手捂住秦晏的嘴:“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可那是正常反应,每个男人早上起来都会那。”
秦晏抬起含情眸,脉脉看了江迟几秒:“我说的藏不住的称呼,在想么?”
江迟:“!!!!!”
“么称呼啊?”江迟呆呆问。
秦晏回答:“从高中毕业开始,就再也没叫过我‘弟弟’,也没威逼利诱哄着我喊‘哥’。”
江迟十分尴尬:“这么明显吗?”
“明显的,”秦晏微微一顿,慢声道:“江迟..
.....哥哥。”
江迟颊瞬爆红,整个人跟染了色似的,看起来马上着火了:“秦晏,别逗我了。”
秦晏又凑过去,压低了声音:“真好,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迟揽住秦晏的腰:“那既然是情相悦,那我们以后是情侣了,我现在可以亲吗?”
秦晏仰起头,大方说:“亲吧。”
江迟低下头,和秦晏交换了一个十分干净的吻。
双唇一触即分。
江迟快退开,按着胸口猛喘口气:“不行宝贝,咱们是得去医院,我点恶心,可能是脑震荡了。”
秦晏:“.......”
“所以们第一次接吻,江迟差点吐出来?”
洪宵击节赞叹,举杯遥敬卧床静养的江迟:“666啊,我能说不愧是啊迟哥,表个白能磕出脑震荡来。”
秦晏坐在书桌边,正在给江迟削苹果,闻言反驳道:“是我先表白。”
江迟并不赞同:“是我先准备说的,把话抢过去了。”
秦晏并不太会削皮,手里的苹果跟狗啃的一,他灵活转了下水果刀:“是我先说出口的,谁让当时停了一下,我以为不敢说了呢。”
江迟勉强坐起身,解释道:“我那是战术停顿,以表郑重。”
这波洪宵站秦晏,他嘲讽江迟:“谁让停顿了?那个人同时跟我们老四表白,这一停顿别人就先说了,就回家哭去吧。”
江迟看向洪宵,当即嗷了一声:“谁?谁跟秦晏表白?”
方思折正坐在床边玩手机,被江迟嚎得耳朵嗡嗡响。
他把江迟按回床上:“没谁,就是打个比方,举个例,forexample!”
秦晏终于和那个苹果完成决斗,把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苹果递给江迟:“吃吧,医生说多吃多补充维生素对身体好。”
江迟接过苹果,忍不住显摆道:“们看,这是男朋友才的待遇,我当他哥这几年,给他剥了得上百斤枇杷,从没见过回头果。”
方思折轻笑一声:“行,谁能这待遇啊,就吃吧,我随五百,记洪宵账上。”
洪宵不甘示弱:“我随十盒小杜,记方思折账上。”
江迟一口苹果渣吸进气管里,差点没给自己咳嗽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