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很激动:“我们学院两位教授参与了全美最大监区的安防部署升级,这次升级一定涵盖了美国最尖端的安防科技,这能不看吗?”

季瑜和江迟一击掌:“明白,这就很举办达·芬奇画展一样,我就是死了也尸体也得爬过去看。”

江迟背完视力表以后把图片删除:“没错,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对了,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等我回实验室做一个给你。”

季瑜一时想不出来,就摇摇头。

江迟说:“我之前和舍友一起设计了一个骨灰盒,带翻盖功能的防盗功能,还是双人的,你要吗?”

季瑜不是很能理解天才们的脑回路,抓狂道:“......我要它干嘛!我都死了还怕有人偷我骨灰啊!”

江迟站起身,从抽屉里翻了翻:“那小电棍你要吗?”

季瑜伸手接过来:“这还有点用。”

江迟对自己设计很自信:“当时我把秦晏当成你,给他做了个这玩意防身,他说挺好用,我就多做了几个,这回正好给你。”

季瑜摆弄小电棍的手猛地一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东西扔回了江迟怀里:“你嫌我命太长吗?你给秦总做的玩意怎么能给我,我是什么东西,我配吗?”

江迟在这方面真的很直,十分不解:“这不是他

那个,是我后来又做的。”

季瑜把头摇成拨浪鼓:“反正我不要,你可别逗我了。”

江迟说:“那好吧,回头再给你做个不一样的。”

季瑜都该给江迟跪下了:“求求你们两口子可放过我吧,我连复刻品都不敢要,你还给我来个私人定制?”

江迟哑然失笑:“秦晏没有那么小气。”

季瑜仰起头,一字一顿地告诉江迟:“他、就、是、这、么、小、气。”

江迟耸耸肩,往回走的时候没注意看路,被脚下的金属链绊了一下。

季瑜扶住江迟:“哎呦,我就说这东西不行吧,你赶紧让秦总给你放开吧,真摔着了怎么办?”

江迟坐回地毯上,随手把脚环摘下来扔到一边。

原来根本没锁!

季瑜:“......”

亏得他还很担心江迟!

真不能理解这些gay到底在玩什么,世界和平果然还是需要他们直男来守护。

季瑜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江迟咬着汉堡包说:“可能是表达他的一种态度吧。”

一周后,江迟凭借优秀的记忆力,在视力测试中取得了1.2的好成绩。

医生从医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眼底黄斑烧伤后,视力恢复得这么快又这么好的。

秦晏心情甚好,大手一挥,同意江迟回学校上学了。

回归实验室以后,江迟立即向教授提交了参观申请,可惜被驳回了。

不过江迟并不沮丧,他们学校工科在全世界遥遥领先,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

眼睛受伤的事情如同江迟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江迟抛之脑后。

十月初,江迟参加了一场学术论坛。

类似的学术研讨会基本上每个月都有,这次会议内容平平无奇,茶点倒是挺好吃的。

江迟和同学坐在后排,交换着不同口味的小蛋糕,吃到连呼吸都带着股可可鲜奶的香甜。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江迟已经习惯了右眼前的盲点。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盲点边界在逐渐减弱。

好像块纯黑的玻璃在渐渐变得透明,原盲点的位置开始透光,类似高斯模糊,单独加了一块模糊滤镜。

第二天早上,江迟睁开眼,眼前的世界再也没有了遮挡。

在十月的最后一场秋雨匆匆落下,秦晏趁着阴天陪江迟到医院进行了最后一次复查。

这次读视力表的时候,江迟没有再作弊,他的右眼视力实打实的恢复到了1.2。

秦晏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情绪起伏,可江迟却十分高兴。

无论江迟表现的多么洒脱,对于视力受损,心中总是有几分遗憾,如今终于彻底恢复,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整个人都无比轻松。

江迟心中喜悦难以自抑,出了医院,一下子跳到秦晏后背上。

秦晏反手托住江迟:“这么高兴?”

江迟也不说话,只是傻笑。

于是秦晏也不问了,背着江迟慢慢往停车场走。

瑟瑟秋雨中,两个人的影子倒映积水中,又在荡漾的水纹中融为一体,要好得仿佛一个人。

江迟撑着伞,轻快地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