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麟乐楼不欢而散,一连好几天,江迟和秦晏谁也没联系谁。

洪子宵猜到这俩冤家多半是闹了矛盾,但也不敢细问,见江迟心情不大好,就带着江迟满芜川吃喝玩乐,放松心情。

江迟和方思折几人聚在一起,不分昼夜地打了三天麻将。

开始的时候,方思折还问要不要把老四叫来,见江迟和洪子宵都不搭话,也隐约感觉出点什么,也就没再问了。

不叫秦晏也挺好,秦晏在牌局中存在的意义,除了凑人头就是破坏游戏公平性,洪子宵打牌都打出了心理阴影,看见纸牌就全身难受。

和秦晏打牌的感觉怎么说呢?

用两个字来形容是折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如坐针毡。

总之就是难受,非常难受。

秦晏绝对是洪子宵遇见过,最能让人戒赌瘾的牌友,没有之一。

他不仅无视你的智商与操作,还把你的脑子扔在地上践踏,让人生出种极为窒息的痛苦与绝望。

方思折对此表示认同。

江迟对此不置一词,冷哼一声表达态度。

方思折和洪子宵对视一眼,谁都不再往下唠了。

洪子宵悄悄给方思折发了条微信告密。

【洪子宵:别当着江迟面提老四了,他俩好像闹掰了。】

【方思折:原来如此,暑假的时候俩人还形影不离的,怎么到了寒假就掰了。】

【洪子宵:不好说,里面有事儿。】

方思折敏锐地嗅到一股清甜的瓜香,看了一眼洪子宵,二人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方思折:啥事儿啊洪哥,展开讲讲。】

洪子宵都该被憋死了,终于能找到人倾诉,当即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一顿输出,几乎将前因后果都讲了出来。

包括但不限于:

他觉得江迟和老四很般配,因为老四能旺江迟;他怎么撮合两个人坐摩天轮、去酒吧;三个人怎么在半夜跟人打架;老四怎么受伤,江迟怎么着急,两个人如何在大雪纷飞的冬夜里生离死别。

为了印证自己的观点,洪子宵图文并茂,还发了好多照片和聊天截图佐证。

方思折自认也有些城府,并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但洪子宵口中的故事太过跌宕曲折,他就跟在某乎看短篇小说一样,时而眉头紧缩,疑惑地看向洪子宵,时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和洪子宵相视一笑。

江迟瞥到一边打牌,一边眉来眼去的二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俩人在偷着说自己的事。

洪子宵发了一大段对话,猜测老四可能会跟江迟表白,俩人没准因为这事闹掰了。

方思折看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坐直身体,连麻将都顾不得打了,点了根烟说:“等会儿,我这儿有点急事。”

看完以后,方思折给洪子宵回了条微信。

【方思折:江迟居然拒绝了?】

洪子宵也是这么

分析的,要不两个人没理由闹僵啊。“什么?江迟你要出国留学?那我怎么办?”

江迟捻着那张东风,打不舍得打,留又不知道能不能再来一张,犹豫着说:“我也没想好呢,反正不是去加州理工,就是在本校继续念。”

江沨跟江迟交底道:“你做好心理准备吧,我看你读研的事也悬,听咱爸那意思,还是想让你赶紧进公司。”

江迟听到这个就烦,把手里那张东风扔出去:“他要逼我进公司,那我就离家出走。”

江沨摸了张牌:“还离家出走,你多大了江少爷?谈生意没你想的那么难,你就试试吧,人早晚都是要认命的。”

洪子宵抢答道:“江迟志不在此,他的终极理想是进华国工程院机械研究所。”

江迟点头:“是的。”

江沨嚯了一声:“你还真是从一而终,华国工程院机械研究所,这不是你上小学时候的梦想吗?”

江迟剑眉微挑:“八岁的时候是梦想,现在我二十四,这就是理想了。”

洪子宵特别会捧哏,当即问:“哎?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