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山东半岛而行,在最东边的成山角,登上了成山,看过一场日出。
旭日东升,金光万丈,是另一种朝气的壮美。
周邈与采叶并肩而立,久久不语,静静站着。
在朝阳升空后,又在山顶野餐一顿,才下山去。
继续南下,观过江水入海,又逆江水西进。
在长沙郡北过江,驶过百丈跨江石桥,溯湘水南下。
在桂林郡,周邈带着采叶游览他昔日所建城池,停留数日。
也见到了驻守瓯越的彭越,虽一人不算挚友重逢,也是故人再会,言笑甚欢。
也见到了平旷的土地,俨然的屋舍,热闹起来的瓯越之地。
曾经役夫役妇和兵士们,与当地土人融合,安居乐业下来。
时值夏秋,周邈带着采叶,尝试了许多她不曾见过的新鲜热带水果。
到过南海番禺,看过另一场江河入海,与无际洋洋。
之后向西进发,在象郡郡城短暂停留。当初他亲自号令机器人开垦的水田和梯田,无一荒废。
举目看去,连绵成山的青翠,里面种着稻谷、玉米、土豆……
接着沿驰道南下,进入半岛,途经了交趾南北一郡。
当
()初修建的两座城池,也变得欣欣向荣。
本地土人和兵士逐渐融合,正在完成农耕社会的蜕变。
就是尤其的迷信!
仙使的神像家家都有,城内外更是庙宇遍布。
在半岛上的周邈便稍显行色匆匆了,只在城池中短暂停留数日,便带着车马人手,乘上大船闷头赶路。
周邈:溜了溜了.jpg
溯大河北上,进入滇郡。
周邈和采叶见识了西南当地的民族风情,尝试了许多神奇的菜肴食物。
等穿过西南大地,回到巴郡时,这趟周游大秦的旅途也接近尾声。
周邈坦诚身世的话,顺其自然就出口了。
见识过天地之大,采叶眼下得知周邈曾经的仙使身份。
已不会惶恐或狂热,只如巴山蜀水间一股清风拂过。
虽欣喜,却喜的是他的坦诚。
只笑道:“难怪一路上每每路过登仙台,你都隐隐露出羞赧之意。”
是啊,她的郎君明明曾是功德滔天的仙使,却仍旧为黔首对他的感激和信仰而羞赧、惭愧。
这样一个人,她此生能有幸相守,必然珍之重之。
采叶没说:放心,我会保守秘密。
周邈也不担心,知道她会。
采叶珍惜他,他亦如是。
虽然大秦和后世社会风气不能比,如后世大多女子那般自由自立的女子也不在少数。
可是能找到一个心意相通、相处融洽的女子为妻,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爱情本就不易,他有幸觅得一份,在近两年的旅游中相处和谐、磨炼契合,感情愈久弥坚,何其有幸!
“我们回到咸阳后,就举行大婚吧,想来始皇阿父已经准备好了!”
这只是当下促狭揶揄时的私下称呼,回去后仍要称陛下,尤其是公众场合。
周邈:但其实他想叫始皇爸爸来着。
可随后就在又一封寄回咸阳的信中,周邈到底如了他自己的愿——
[尊敬的始皇阿父1:
……
……陛下为大秦宗室之主,诸公子皆为陛下之子,诸公主皆为陛下之女,我跟着采叶喊陛下阿父,岂不是名正言顺?……]
收到信的嬴政,展信便被周邈的一句‘阿父’晃了眼。
在读完一人近段时间的旅游见闻时,又叫周邈对开篇称呼的解释(狡辩),给看得瞠目。
嬴政:歪理。
就算依他狡辩,妻之父,按礼也当呼外舅。
心道歪理的嬴政,看完家信,抬头看见案上那一摞奏折。
却吩咐道:“拿去给左右丞相阅后示下。”
蒙毅领命:“唯。”
陛下竟然少见地推开一堆非紧要的奏折,放权交由丞相们自行处理。
不过陛下刚看的那封书信,是周邈寄回来的,那就不用大惊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