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君臣一时沉默。
最终仍是嬴政开口,承认道:“不会。”
周邈当然知道这个答案。
“可如果是历史上也就罢了,时代洪流如此,都被裹挟着,透不过气、难以活命。”
“但现在天下黔首都稍微好过些了,至少勤快一些,多半能勉强混个温饱。役夫役妇们虽然最后会远离家乡,定居当地,但有粮布补贴,也算是发了一笔安家大财。”
“唯有征战护卫的兵士们,什么都没得到,却要终生驻守当地。”
周邈情之所至的一席话,说得章台宫大殿一时寂静。
“那么,何不将兵士充作役夫?”周邈提出方案。
“中南半岛上的土人更加原始,没有如瓯越一样形成尚算可观的部落联盟,对上他们,大秦甚至不必动兵刃。震慑加利诱,便足矣!”
“就算有那‘无知便无畏者’冒犯,兵士们也能当即拿起兵械,护卫作战,让他们有来无回。”
周邈又提出:
“就算因此耽搁些时间终也逃不过改旗易帜,秦人兵士一方势力在半岛称霸的可能性也更大。然后因着早前的这份香火之情,北上肆虐中原的可能也会降低。
毕竟同根同源,能偏安一隅,又何必同室操戈?
李斯起身,深深地揖礼:“陛下英明神武!深谋远虑!”
殿中众臣跟上:“陛下英明!”
就连王贲也似乎是明白的。
唯独周邈,眼中清澈仍在。
左右张望,满脸疑惑,但动作上却不见慢:“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