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双杀月氏王与冒顿单于!

哈还真是!哪来的脸啊!

你月氏王不是赵佗,他周邈也不是陆贾!

他可没打算有理有据地,细数始皇陛下功绩,证明始皇陛下更有德有才。

直接实话实说:“月氏王你,尚不及始皇帝陛下十之一二。”

王帐中霎时安静,某一刻落针可闻。

月氏王神情一僵,脖颈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

突然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邈:不好笑可以不笑的,当谁不知道你在用大笑掩盖尴尬呢?

不会还以为就这表现,很大度风趣吧?

“本王未能发迹起家于中原,所以才在此崎岖山

河、无垠戈壁间称王。假使我占据中原,又岂会比不上秦王?”

只怪没生对地方,否则他月氏王必更胜始皇帝?

今日竟叫他见到了公元前的普信男!哇!味儿好冲啊!

拉踩王大将军和李斯就罢了,还拉踩始皇陛下那他就不能忍了!

事已至此,也不差他呛几句了。

“恕本使直言。”

仙使周邈素来表情鲜活,此时的鄙夷也就格外生动。

“月氏王占据河西要塞,扼西域与中原要道,都未能发展得富裕一点……”

视线在王帐扫视一圈,不屑轻视已经尽数体现。

“月氏既无城郭繁华,又无田畜兴旺,更无五谷蔬果,仍是逐水草而居,茹毛饮血,一如未开化的蛮夷野人。”

“那么我想,即使月氏王生于中原,是某诸侯国嗣子王孙,生来便承继一国之地,最终亦不过是被瓜分国土,抑或亡于大秦刀锋之下而已!”

王帐之中。霎时死寂!

似乎一呼一吸间,都不敢多用力半分。

上首的月氏王终于装不下去爽朗大度了。

情绪上脸,立即脸红脖子粗的。

“砰!”

月氏王将酒碗重重地磕在案上,陶碗当即四分五裂!

案上酒肉皆被震得跃起,而后原路落下,一阵叮铃当啷的响。

“周邈!!!”

“诶!”周邈干脆应声,“怎的?”

笑话,他会怕!他周邈两辈子到现在就没怕过谁!

——始皇陛下不算,他那是敬畏崇拜。

大秦众:……

张良:难道与人舌战,不是他的分工吗?

“砰!”

“砰!”

在月氏王被周邈积极应声,噎得面部涨得紫红时,右侧月氏翎侯贵族们亦是纷纷磕酒碗!

周邈挺胸昂头,睥睨对坐磕酒碗的粗野汉子们:干吗!

“干吗!”平地而起一声暴喝!

周邈被震得耳朵嗡嗡响,回头怒瞪项小籍:“项小籍,耳朵都要被你吼聋了!”

“抱歉抱歉!”

王帐原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霎时为之一滞。

而就在此时,章邯的亲信带着捧抬箱盒的十二人入帐献礼。

——对,之前并未送上礼物。

“臣代表大秦,向月氏王送上国礼。”

也不等上首的月氏王开口,送上礼物的十二人,将箱盒放在地上后,转身就退出了王帐。

地上共计十二个箱盒,个个精巧、繁复又大气。

已经打开盖子的里面,装的是雪□□盐、闪亮黄金和各色布匹。

亲信送上礼物后,并不与月氏王交谈应酬,只是退下时顺势站到章邯身后。

又在看向对面的中偏后的一个座位时,神情惊讶的样子:“冒顿太子?”

周邈闻声,倏地看向对

面!

未来的冒顿单于_[,却是身高体大,面目凶神恶煞一般。

对面的冒顿并未应声,理都没理。

就如草原上一头介于亚成年与成年间,最是凶狠无畏、残忍嗜血的年轻狼。

比幼狼更有攻击性,比成狼更暴躁,比老狼更无畏。

其实在此之前,周邈就注意到对方了,只以为是月氏的王子。

因为对方就坐在曾到过大秦的河喜王子前一席。

结果竟然是冒顿。

章邯的亲信没按计划在外面找到人,并实施计划,结果是在王帐宴会上。

不能驯服。

在知道那人是冒顿后,周邈脑中首先浮现出这个想法。

西楚霸王项籍尚能收归己用,冒顿却不能。只要在见过之后,就会得出这个结论。

项籍总归是故楚国贵族,再不爱读书,亦受过礼教熏陶。

但冒顿不同,他就是一头长于草原的野兽,一头未来狼王。不可驯服,若强硬胁迫,必将受到反噬。

在周邈心念电转间,身旁的张良心道:果然。

早上在月氏王的身后,见到一个匈奴人时,他便猜测月氏或与匈奴有勾结。

此时在宴上再见到匈奴的冒顿太子,席位甚至在河喜王子之前,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测——月氏与匈奴已联盟。

“这些金布与盐固然难得,然本王素来爱美。”上首的月氏王突然话题一转,“仙使,你的女奴真漂亮,割爱送给本王如何?”

……

哈?!

周邈反应过来,这月氏王是说把燕送给他?

这月氏王真的low毙了!

周邈正欲对着月氏王输出,必要骂得他帽子都戴不住!

身旁的张良却陡然拍案而起!

“月氏竖子!竟胆敢辱我大秦仙使!是已经笃定要与大秦为敌了吗!”

“月氏王恐怕不知,我大秦武城候王离陈兵十万在陇西边境,二三日便可突袭月氏王庭!”

“哈哈!”月氏王短促地笑了两声,“秦臣,本王可无此意。”

“区区一女奴,本王见了喜欢,便向仙使讨要而已。给便给了,不给便不给,何必动怒?”

面对蛮夷月氏,张良也不引经据典,以最直白的言辞揭露道:“仙使身后随侍之女,乃我大秦少府女官,非是隶妾女奴之流。然即便是,亦是侍奉仙使座下,是为仙人眷属!”

燕在身份上,确实非服刑的隶妾。

“岂是尔月氏蛮夷,可以轻慢的!”

“尔月氏蛮夷!岂敢辱我大秦仙使!”

“哈哈哈!”

“哈哈哈!”……

月氏王带头哈哈大笑,引得帐中月氏翎侯贵族也哄堂大笑!

“大胆!”侍立身后的项籍愤怒冲头!

然在起势冲出去之前,就被韩信和燕一左一右拉住了。

“嘭!

()”

大秦长公子扶苏拍案而起!

“始皇帝长子扶苏在此,问月氏王:尔如此辱慢我大秦仙使,是否代表月氏向大秦宣战!”

“扶苏公子言重了,本王并无此意。”月氏王言语虽是服软,可神态不见意思恭谨。

反而再次哈哈一笑:“本王确实只是见美心喜罢了。”

甚至不说讨要仙使侍女的话作废,其意如何,昭然若揭。

这时,河喜王子离席,双膝跪倒帐中,惶恐劝谏上首的月氏王:

“阿父!仙使乃基建仙人在人间的使者,神通广大!赐福衣裳、口粮和布匹,驭使钢铁神兽……”

月氏王捞起案上一个陶碗,便砸向帐中的河喜王子,“胆小如兔!蠢钝如猪!果然是女奴生的脏种!”

“来人,拖出去!关进马圈,三日不给食,与母马同食同睡!”

周邈:真的是low毙了!

果然是不受宠的王子,才会派往别国出使或为质。

话音一落,进来两个魁梧月氏人架起河喜王子,直接拖了出去,竟像是做惯了的一样。

“阿父!你今日之举,必将为月氏招来灾祸,你将成为月氏的罪人!”

都被拖出王帐了,河喜王子还在叫喊,声声泣血!

月氏王嗤笑:什么仙使!女奴生的脏种就是好骗。

张良看着王帐门口,那里已不见随行护卫的大秦武士。

而眼前又浮现出河喜王子那双含恨的双眼。

直到河喜王子的叫喊声远去,再也听不见,月氏王才回头。

视线再次在周邈身后的燕身上巡视,而后落在周邈身上,言语有一分轻佻:“本王确实爱美,其实我也觉得,美人不分雌雄,仙使身旁的一个女奴尚且如此貌美……”

仙使本尊更是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