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哄好了小皇帝,孟千秋由衷地松了口气。
只是手指上残留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于是趁着没人注意,悄悄伸进被子里擦了擦。
云惊澜问候了几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又说起他落水的种种,眉宇间阴云密布,就差把杀人泄愤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孟千秋则听得心惊胆战:
“陛下,你是说……臣落水和陈少卿之女有关?”
“哼,陈勉之那蠢货教出来的好女儿,竟敢对摄政王包藏祸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云惊澜冷笑道,“还好柳明川观察细致,在大理寺就发现姓陈的神情有异,这才顺藤摸瓜查出了真相。”
柳明川……两人的交集实在太少,孟千秋迫于任务压力,只能硬着头皮问他的近况:
“柳将军当夜不是也受了伤?还这么尽心尽力地查案……”
“你竟不恼恨他?”
这次轮到云惊澜出离震惊,“当夜你受重伤,他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害人者是陈小姐,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臣当然没什么可生气的。”
孟千秋赶忙否认,唯恐对方又误解了什么为自己出气,进一步降低柳明川少得可怜的心悦值。
“甚至,臣还想找个机会与柳将军好生谈谈,解开误会呢,”他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毕竟臣的名声实在不太好听,将军心生不忿也很正常。”
“朕的小皇叔……还真是善解人意,襟怀宽广。”
云惊澜抚掌一笑,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不久,他便忽然说自己还有未处理的要务,不便在此多留。
萧晚亭见云惊澜作势要走,便也起身准备离开。
这一下可愁坏了孟千秋——
自己还没来得及重新解锁这家伙的心悦值呢!
倘若这回放走了他,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机会相见。
情急之下他甚至来不及喊住对方,只能伸手去拉萧晚亭的衣袖。
没成想虚弱的身子骨太不争气,居然直挺挺地朝床下栽去。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伤势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孟千秋就欲哭无泪。
然而,身体却被人稳稳接住。
萧晚亭一手扶着他的后背,另一手托着他腿弯,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回了榻上。
“当前心悦值10。”
指腹擦过后颈的瞬间,孟千秋耳边响起这句话。
他有刹那的迷惘。
说好的3%,为什么萧晚亭的心悦值只增加了两点?
“王爷当心。”
萧晚亭语声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仿佛刚才的亲昵接触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
走在前方的云惊澜并没有注意到这段小插曲,不知何故,他的脚步显得很急促。
跨出殿门时,甚至还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
随侍的小太监立刻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他。
云惊澜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后撩起右边衣袖,只见原本光洁修长的小臂此刻已是红肿一片。
“……速传太医赴养心殿。”
他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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