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纸片被拿起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微微颤抖,不过现在她顾不得这些。
纸面被翻开,那是一张照片,其中一对身材高大的男女在相拥而舞,昏黄的酒吧灯光照亮了两人的侧脸。
那是她自己——和陌生的史蒂夫·罗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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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克与那对母女两人同行,他背着腿有枪伤的梵妮,在她的指挥下往根据地走去。
等到日光西斜,小姑娘玛丽安抱着咕咕叫的肚子说要吃东西,他们这才停下脚步,商量着在哪里去找东西吃。
之前为救梵妮找急救用品的时候,约克就在对方的包里看到过压缩饼干和巧克力,现在应付一顿是够的,但既然对方没提起,不愿意拿出来,那他也不会强求。
他点点头同意,把母女俩放在一个相对隐秘的安全位置,转身肚子出去寻找食物。
等到周围没人,他转头看向肩头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黑色大老鼠。
“我真的不生气,真的,姑娘们有警惕之心是好事,我身为一个突然到来的陌生人,她们对我再防备也不为过。”
坐在他肩头的华盛顿城市意志并不是一般的鼹鼠或者宠物小仓鼠,与这种毛茸茸可可爱爱的种类不同,他的外形皮毛黝黑光亮,身长约二十厘米,肥大丑陋,完全就是美国城市地铁站里随处可见的阴暗老鼠。
他顶着一张老鼠外皮,却又装模作样的穿了一身黑西装,领带夹、袖口和口袋里的手帕一样不少,老鼠脸上艰难的顶着一个金丝单边眼镜,咧嘴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嘴里的金色犬齿闪闪发光,看着格外突兀和滑稽。
即便约克对物体外表相当迟钝,看到对方的一瞬间还是下意识的皱眉,想把那丑东西从自己肩头拍掉。
他忍了又忍,还是皱着眉问抱怨。
“你干嘛要用这个样子?在我的城市里,老鼠挖了那么多地道,把城市形象变得相当糟糕,传播疾病偷吃粮食,我想让他们直接灭绝的心都有了,你居然用他们的形象!”
“哦,你真残忍。”华盛顿夸张的唏嘘,故意朝约克脸侧蹭去,被对方避开也不恼,只故作伤心的摘下单边眼镜架在头顶,用黑黝黝的爪子装模作样的抹眼泪。
“原来纽约洛杉矶他们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和我玩——我这边的纽约——原来他们都嫌弃我的外表脏兮兮,但他们不知道,这是我这里——尤其是白宫,最干净的东西了!”
很难想象,作为美利坚的首都,华盛顿顶着一张死老鼠脸说这是白宫最干净的东西,这幅形象到底有多讽刺。
所有美国媒体都要为此彻夜狂欢,这一段也会成为二十一世纪经典动图,没有之一。
华盛顿假情假意的哭了几句,见对方不理会自己,也不生气,抹抹不存在的眼泪企图从自己同位体身上寻求认同。
“你那边的华盛顿是什么样的?他也不喜欢老鼠吗?”
一副如果连自己的同位体都理解不了自己,自己就痛苦神伤不能自已的样子。
说起这个,约克的脸色有点奇怪。
“他是一只鸟。”
“是雕吗?他真无聊。”华盛顿撇撇嘴,没想到另一个宇宙的自己会这么死板没有乐趣。
白头海雕是美国的国鸟,作为一国首都,另一个华盛顿以此为原型也不奇怪。
“不,”约克表情更奇怪了。
他在老鼠满不在乎的目光中抿抿唇,深深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是简笔画风格的蓝色小鸟,小蓝鸟,推特那个标志……我们那里的总统…他…他比较喜欢上网。”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老鼠的黑眼睛骤然亮起,随机就是夸张的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