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该给他准备一个老鼠头套!
“我们要下去了吗?满满。”宗楚道。
林簇拿着手中精致华丽的乌木黄金手杖,抵在宗楚的胸膛上,警告道:“说过了,不要叫我满满!”
“尤其是在这个地方,绝对不能做出任何暴露我们身份的事情!否则神会惩罚你,听明白了吗?”
说罢,他用手杖在宗楚精壮的胸口戳了戳。
啧!身材还挺好?
面具下,林簇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
随后他自顾自地下楼去了,林茸紧随其后。
站在原地的宗楚还在回味着刚刚满满用手杖戳他的感觉,以及那句“我们”。
满满说的是“我们身份”。
他说的是“我们”!
满满已经开始接纳他了!
正在宗楚站在原地回味刚刚的美好时,就听林簇催促的声音传来:
“宗楚!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闻言,宗楚踩着黑色的皮鞋,跟了上去。
“抱歉,我刚刚失态了。”他走在林簇身边,微微俯身道。
“没关系。”林簇摆了摆手。
楼梯口,一群兔子侍从站在那里迎接老板的到来。
林簇微微顿了顿,收起了玩笑,严肃地对宗楚说道:“我也不能叫你宗楚了。”
“从现在开始我是狐狸、小茸是狮子、你是麋鹿,记住了吗?”
宗楚一手放在胸前,优雅地行了个礼:“好的,我的狐狸少爷。”
见此,林簇接着带着二人朝着楼梯口走去。
林茸依旧有些担忧,他贴在林簇耳边低声道:
“哥,如果他转身向联盟告发了我们,该怎么办?”
林簇道:“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联盟那群家伙?就算联盟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手杖在光亮古朴的地板上扣出“哒哒”的声音。
“可,要是被联盟知道了,到时候他们又会为难你,对你的监视会更加严密。”林茸担忧道。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林簇从出生开始就活在联盟议会的监视下,美名其曰对他的保护。
而伴随着这几年他闹出的事情越来越多,议会对他的“保护”也越来越严密。
今天,他们从翡翠大厦偷偷溜到巴巴托斯来的时候,明显感觉afg的便衣人数似乎又增加了。
“没关系。”林簇轻笑了一声。
“他如果不说,今晚要是没有吓到他自己离开,我就接受他继续做我的管家。”
“他如果被吓得辞职了,那皆大欢喜!”
“可他如果转头去向议会告状……”
“到时候我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去找那个触手怪算账了!让祂看看他给我挑了一个什么懦弱的叛徒!”
怎么想,他都不算吃亏!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楼梯门口。
排成两排、拖着银质托盘的兔子侍从们恭敬地弯了弯腰,齐声道:
“老板好!”
林簇打开了变声器,问道:“白狼呢?”
他的声音被电流遮掩,带了几分机械化。
为首的兔子侍从恭敬道:“白狼夫人在处理一起违规行为。”
一听“违规行为”,林簇火速瞥了一眼身后的宗楚,道:“带我们去看看。”
“是。”
说罢,兔子侍从往前走给他们引路。
林簇回头,有些幸灾乐祸地对宗楚道:“记得不要被吓到,要保持镇静。”
“是。”宗楚十分配合地回答道。
三人跟着兔子侍从走进了主会场,穿过了喧闹浮华的大厅,来到了大厅东南被人团团围住的角落——狼群刑场。
站在铁丝网外就能听见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血与生肉的味道开始在鼻尖萦绕。
一个从外面进来的流浪风琴手正坐在一旁拉着不知名的歌。
一群带着动物面具的赌徒们听着一声声同类的惨叫发出兴奋的叫声,并以此在守在一旁的黑猫荷官身边开盘下注。
“是人类死亡的气息。”
宗楚连忙将林簇护在身后。
林簇嘴角微微一勾。
害怕了吗?才刚刚开始。
林簇心情颇好地对宗楚说了句:“你从小在教堂内长大,这些事情对你来说确实会有些可怕。”
“如果害怕的话到时候可以抱着我。”
可以抱着我……
这五个字在宗楚脑海中瞬间炸开!
他默默退到了林簇身后,努力表现出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一走近那带着陈旧血迹的铁丝网,就见一个黑发红裙脸上带着白狼面具的女人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踩在脚下。
那个男人不断哀嚎着:“夫人!夫人!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红裙女人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轻描淡写道:“抱歉先生!已经给过您很多次机会了。”
“您在这里,输光了自己的财产、妻儿、父母,您的家人给了您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然而您却将他们会作为筹码输掉了。
“我们也一次又一次给您机会了,直到刚才也不过只想要您的一只手而已!
“然而,您居然打伤了我们的兔子侍从。”
“您让我很失望先生!我以为巴巴托斯的规则,每一位顾客都会熟记。”
“我、我记得!我记得!”男人都躺在地上抖若筛糠。
“求求您、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会赢的!我会赢的!”
“这一次我一定会赢的!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翻盘!”
“请您相信我!只需要一次!”
“只需要一次我就可以赢回我的财产、我的父母妻儿!真的……只需要一次我就可以还钱给巴巴托斯了!”
他抖着浑身的横肉,面具下发出声嘶力竭的声音。
“抱歉!联盟有联盟的法律,巴巴托斯也有巴巴托斯的规则。更何况……”说着,红裙女人轻笑了一声。
“今夜的主理人是我们幕后那位神秘的大老板,我怎么会放弃展示自己业务能力的机会呢?”
话音刚落,她转头朝着林簇几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幕后……那位?”
躺在地上的男人迷茫地顺着红裙女人的目光看去,只见刑场门口不止何时站了三个穿着精致礼服、身材修长的年轻人。
其中站在最前面带着银色狐狸面具的那个,手中拿了一根象征了权利与身份的乌木黄金手杖。
男人瞳孔一缩!
是……是巴巴托斯幕后的那个?!
“没想到您真的能来?”红裙女人笑道。
“我不来能行吗?”林簇漫不经心道。
刚刚朝着刑场这边过来的时候,他看见“黑色梅花k”的人了,真是气势汹汹啊!
见此,躺在地上的男人彻底绝望了:“求……求求您,让我不要那么痛苦……”
“请您相信我的业务能力,先生!”红裙女人笑着回答。
一名兔子侍从递来了一把锯子——不是电锯,就是最传统的锯木头的锯子。
瞬间,栅栏外的赌徒们开始兴奋的尖叫:
“今天是‘白狼夫人’亲自动手吗?!”
“我那个人能挺住押半个小时!”
“感觉夫人会让他更加痛苦!我押四十五分钟!”
“我押四十六分钟!”
“……”
很快在人们的狂欢声中,第一锯子下去了。
伴随着惨烈的尖叫声,白狼夫人将男人的一条小腿整整齐齐地锯了下来,鲜血飞溅在了她的红裙上。
铁质的锯口撕裂骨骼与肌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的同时,也听得人血脉偾胀!
“好!!”
围观的赌徒们高声叫好!
林簇默默观察着宗楚的反应,这人一动不动,因戴着鹿头林簇看不清他表情。
难道是吓傻了?
什么嘛!才到这点程度而已!
看他上去给他加麻加辣!
此时,宗楚看着眼前血腥残忍的画面兴致缺缺。
怎么还在过家家呢?怎么还不开始恐怖的事情?
他已经准备好要抱满满了。
谁知,就在这时站在他面前的满满突然慵懒地开口道:
“吵死了!”
瞬间,刑场上安静了下来。
刑场外的赌徒们显然没有听见刚刚白狼夫人和被锯掉腿的男人的话。
他们看着这个戴着银狐面具的少年人疑惑又不满:
“他是谁啊?”
“他疯了吗?居然敢这么和夫人说话?”
“能站在刑场里观刑,是位干部?”
“干部也不能这么打胆子吧?一定是新来的,估计不知道夫人的脾气。”
“等着瞧!等着夫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撕碎!”
“撕碎他!!撕碎他!!”
众人开始起哄。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大跌眼镜!
只见那向来高傲脾气暴躁的“狼群”首领“白狼夫人”,不仅没有用手中的铁锯将面前的少年撕开。
反而停下了分割“猎物”的动作,戏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
“怎么?您今天准备亲自动手行刑吗?”
林簇原本想将手杖交给宗楚,但他怕这人到时候吓得手抖将手杖给摔了。
这只手杖是他和胡落共用的,在巴巴托斯代表着至高的权利。
杖首黄金狐狸头眼中一黄一绿的两枚宝石嵌得比较松。
摔了手杖没事,要是手杖摔在地上宝石丢了,那到时候胡落这家伙一定会叫嚣着让他给钱补上!
林簇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将手杖交到了林茸手中。
接着,他走上前接过了白狼夫人手中沾满了献血的铁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