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任务还是得做。
白玦睁开眼睛,顺手拿起搁置桌旁的折扇,晃晃悠悠地踱步出了门。
夜色更深,晕沉似墨。
她晃来练武场之时,迟清礼还在对着那册子冥思苦想,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白玦的声音。
“看什么呢?”
白玦倾下身,“这么认真?”
轻飘飘的声音砸在耳侧,吓得迟清礼一激灵,抬头便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让我瞧瞧,是谁明
日就要上场比试了却不好好休息“我心情好了便守一条,心情不好了便全盘推翻,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说着,指腹压上唇瓣,向里探去。
她几乎要碰到湿润的舌尖,将欲说的话捏在手心,又点燃干涸的呼吸。
“怎么,”白玦轻声道,“还是说,你不愿意唤这一声姐姐……也不愿意学这最后一式功法了?”
迟清礼慌忙摇头:“没有。”
白玦弯着眉,道:“那便是改变心意,不再一天天把你的礼节规矩挂嘴边了?”
迟清礼绷着脸,一时没有吭声。
半晌,她才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师尊,我…我喊不出口。”
“这有什么的,”白玦道,“我们青眠山上的小红狐可会喊了,一口一个白玦姐姐,嗓音可甜了。”
没想到,激将法居然对小冰块有用。
自己身为师尊唯一的徒弟,怎么可以被青眠山上的小红狐们给比下去?
不就是换个称呼吗,她也可以。
迟清礼的皮肤白,腾起红晕时便格外明显,自面颊一路烧到后颈,又寸寸向上攀。
她攥紧五指,支吾半天,从唇边漏出两个细细弱弱,底气不足的字来:“…姐…姐姐……”
“清礼,你方才说什么?”
白玦倾下身,道:“太小声了,我听不着。”
迟清礼一横心,干脆闭上眼睛。
“姐姐,”她硬着头皮,快速道,“若是您有空,能教导我剑式么?”
白玦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迟清礼低着头,可乌发中漏出的一点耳尖,早已被红意浇了个透。
似微末炉火,将皮骨烧得香软可口,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咬,尝尝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