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他意识到小杏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于是在片刻的停顿后,他说到:“说得也对。是我太钻牛角尖了。”
神原杏不知道的是,这并非是争取就可以得到好结果的比赛。
没有她的许可,争取本身也是越界的愚蠢行为。
但这些就没有必要再向她诉说了。系统已经向他证明了他的爱不会开出绚丽的花,只会结出苦涩的果,那他就没有必要再去重蹈覆辙。
沢田纲吉是无法给神原杏幸福和自由的。
“尽管去争取好了,阿纲,”少女对他的心绪一无所知,只是鼓励道,“无论那个人有么多么出众的天赋,我都会为你摇旗呐喊。因为你是沢田纲吉,我就是会偏心于你。”
时间已经很晚了,之后的两人简单聊过几句,少女就忍不住打着哈欠说了晚安。
电话挂断,棕发少年放下手机,望着窗外久久不能回神。
「沢田?」系统问,「你没事吧?我觉得挺好的呀,听起来神原杏这次也很喜欢你呢!」
沢田纲吉静静摇头。
他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这份罪恶感和无法抑制的爱一定会陪伴他注视神原杏到最后,无论那是怎样的结局。
他既无法停止这份因别有目的而生的罪恶感,也无法放弃那从消失的十年中延伸至今的爱。
因为神原杏永远都会如此包容地、顺从他心意地对他的不堪视而不见,以不变的温柔包裹他濒临破碎的心。
已经到了,不得不作出决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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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的调查进度很快,巴尔德在慕尼黑本地并不是被敬而远之的恐怖家族,反而是本地人仰仗的保护伞之一。虽然只有几个人提到,但听说在报警无门的时候,去向巴尔德家族求助,基本都会得到回应。
说是黑手党家族,实际上却像当地的民间警察。
“的确是港口黑手党干的,”白兰将开了免提的手机扔在桌上,自己抱着一袋棉花糖吃得兴起,“本地人怨气很大,港口黑手党最后的目的也没能达成,这边的里世界现在乱成一团,算是无人管辖的地区吧。”
“制定计划的太宰治不像是这么武断的人,”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很沉稳,“浪费时间灭掉了一个本地组织,最终也没有把这里的生意做起来,竹篮打水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关于这一点,我也很奇怪,”白兰思索道,“原本双方的冲突没有很大,巴尔德虽然反对外国人染指这里,但也只是消极抵抗而已。据说当时巴尔德内部已经有支持开放的上层成员提出跟港口黑手党好好谈谈了。”
“但是?”
“但是某一天起,事情忽然就发展到了暴力冲突的级别,”白兰叹了口气,捏了捏手中的棉花糖,“非常突然,就连当地跟巴尔德有交易的议员都不明白巴尔德为什么会突然像疯狗一样乱咬,之后你也知道了,港口黑手党出现了死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是巴尔德先动的手?”沢田纲吉有点意外,“这不太合理。”
“接下来就是我这次调查的最大收获啦”白兰忽然换了种语气,笑眯眯地问到,“纲吉君,你是不是该付出点代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