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气笑了,觉得这兄弟俩的脑回路一个比一个神奇:“我是想看看,能不能在你回去之前,先让他和老爷子破冰。”
商佑明显没料到郁绥会这么回答,他卡了一下,愣愣地抬头看着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哭腔:“可……可以吗?”
郁绥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分明是一副吊儿l郎当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商佑觉得,他就是能说到做到。
思及此,商佑上前一步,犹豫着握住了郁绥的手,摇的很用力:“谢谢你,郁绥哥哥,谢谢你愿意帮我。爷爷说,你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哥哥最好的朋友果然和他一样,都是很善良的人。”
除了宋臣年,郁绥就没听过谁用这种肉麻的语气和他说过话,他脸上的表情一僵,把手抽了回来,“打住,别肉麻啊。”
商佑听不懂肉麻,还以为是自己把郁绥捏疼了,赶忙放手,语带歉疚:“郁绥哥,我捏麻你了吗,对不起。”
郁绥:“?”
郁绥:“我是单纯见不得你哥有家没法回。”
商佑又快哭了,郁绥瞥了眼没吭声,他想,总不能商诀一直受委屈,这小子一直享福。
有些罪,该受还是得受。
郁绥:“上次的事情,你和商爷爷解释了吗?”
商佑拼命点头:“在房间里,我就已经说了。爷爷知道错了。”
郁绥心下了然,继续问:“那你呢,打算怎么道歉?”
商佑:“我写了道歉信,修改了好多遍。”
郁绥挑了下眉,看着他手里皱皱巴巴的信纸,问:“你不会写中文?”
商佑皱紧眉,摇了摇头:“我不怎么会。”
郁绥眼睛一亮,给出建议:“你哥现在在中国,写的是中文,他喜欢汉字,你这种花里胡哨的英文,他肯定不会看。你用汉字写,亲手写,才有诚意。”
商佑虽然苦恼,但还是重重点头。
郁绥又问:“你哥有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比较贵的那种?”
商佑想了想,犹疑答:“哥哥喜欢模型,房间里的模型,从来不允许我碰。”
郁绥:“手工做的吗?”
见商佑点头,他转过身,继续道:“既然他喜欢,你也应该给他做一个,彰显你的诚意。”
商佑似懂非懂地应是。
……
商佑:“郁绥哥,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粉色的啊?”
郁绥满嘴跑坐车:“我天生的。”
商佑星星眼:“那郁绥哥,你之前肯定是个angle,只有angle才会这么漂亮。”
郁绥:“……”
郁绥:“算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商佑眼睛微弯,露出一点点得意来:“爷爷说可以过完年回去,妈妈帮我请好假了。”
郁绥偏过头看他:“感情你刚才是
,确认没人之后,叫停了对方。
“就在这里说吧。”郁绥说。
林晓安局促地站定,转过身,一眨不眨地看着郁绥,口袋里的那封情书也被他紧紧握着。
初冬的风刮在人的脸上生疼,郁绥吸了口冷气,连头都在发胀,却还是努力撑起一个笑脸,装作对她的心思毫不知情的模样:“学委,你是看到微信消息才来找我的吧。”
林晓安没想到郁绥的开场白会是这个,愣了一下,想要转身去找自己的手机,看看郁绥发了什么给她。
郁绥看清她的动作,出声拦住了她:“不用看了,我知道你是想感谢我上次借你外套的事,这没什么的,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那么放在心上。”
月影摇晃,树干上的叶子掉了个精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地上交织成斑驳的影子,像是少女的心事,难以言明。
郁绥笑起来,眉眼干净,五官线条有种落拓的少年气,灰粉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泛了层单薄的银,又添了几分漂亮,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长相。
郁绥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显得客气又疏离:“我本来也想单独再找你聊聊的,这个人邋里邋遢的,借给你的那件外套本来就被我弄破了,还是我随手找的盗版……”他顿了顿,怕打击到林晓安的自尊心,委婉道:“但我看你还我的那件,压根就是件新的,料子也很好,一看就不是我那件便宜货,所以我想着,把钱还给你,不然我心里根本过意不去……”
小五位数的东西,他大手大脚惯了,林晓安一个普通高中生,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姑娘实心眼,郁绥叹了口气,余光瞥到了对方难过的神色,有些手足无措。
林晓安微垂着头,眼底的难过快要溢出来。
昨天宋臣年在讲初中时骄傲恣意的郁绥时,她其实没有做题,而是在偷听,她知道郁绥很受欢迎,也知道他一定会被很多人喜欢,只是……
林晓安很轻地眨了下眼睛,她知道郁绥一早就会拒绝自己,却没有想到,郁绥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她仰起头,呼出一口气,没有让自己失态:“没关系的,原先那件外套被我弄脏了,我赔给你一件新的,是理所当然的。”
“郁绥。”她轻轻喊他的名字,语气是竭力地轻快:“我听宋臣年说,你都没有收过女生的情书,所以今天,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树林里静悄悄的,连微弱的呼吸声都能听清,郁绥的手指动了一下,被冬天的寒冷刺了下,又猛地收了回去。
这一晚上接二连三的事情实在太多,多到他不能游刃有余地解决。
他不想让林晓安太过窘迫,只好苦笑着拒绝:“可能不行,林晓安。”他还是叫了她的名字,不再是先前冷淡的学委两个字。
“喜欢是一种很珍贵的感情,它会遇到一个将它捧在手心里的人,但很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它的主人
我希望你可以遇到对的人,所以,在这之前,你的情书应该由你自己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