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好吃

一夜无梦。

第二天仍然是一大早,风早振睁开眼把到嘴边的呼唤咽回去,扭头看看窗外的微微亮光。

窗纸泛着带紫的白,快天亮了,他听见外面有鸟雀鸣叫的声音格外清晰。

如果在以前听见了这样的声息的话……或许乱会开玩笑说这是莺丸殿起得很早在他们部屋窗外练习居合斩吧。

虽然这句话除了莺丸两个字都很荒谬。

推开被子下地,脚下的地毯很柔软。风早振踩着还没挪回去的小桌子往上爬,按下插销把窗户往外打开。

清晨的沁凉空气卷着落花和风一起飞了进来,天边朝阳熹微。

小孩坐在小桌上伸懒腰,打了个迟钝的哈欠。

“唔——”

“……主殿?”一只头发睡得乱蓬蓬的鹤球从玩偶堆下面冒出头,打了个哈欠又迷迷瞪瞪躺了回去,“早……我再睡一会儿……”

也不管鹤丸国永能不能听到,风早振很愉快地回了一句“鹤丸早”然后从桌子上跳下来自己出去了。

对着特地被调低的镜子洗脸,刷牙,擦……手一顿,风早振遗憾地发现这里没有草莓味的面霜。

跳下凳子去拿摆放整齐的衣物往身上套,他看了看手上有些残损的红色甲油,眨了眨眼,转身去找昨天被安置到洗漱间来的木柜。

就是不知道上面的铭牌去哪里了……风早振没在意,找出那盒指甲油摆在桌子上。

万屋贴心的给每一盒直接发售的甲油都配置了瓶内的毛刷和盒子里的笔,大概是因为指甲油的最大客户很爱用笔画……

涂好了指甲油,再拿出昨天匆忙放进去的小乌丸给的小盒子,风早振有点犹豫。

这个他是真的不会。

于是又把盒子放回去,盘点了一下家底……今天要外出的话,最好还是带上钱?

打开钱袋时却发现里面的不是他熟悉的小判,而且一枚枚圆圆的,被打造成金饼印着铭印的……

甲、甲州金?!

就是那个……主人花一个都要心疼半天的甲州金?

风早振大受震撼。

风早振对小乌丸的家底有了新的认知……因为他没记错的话小乌丸那真的随时都准备了一大盘钱袋。

不过现在也无从去问了,于是他愉快的抓了几个小金饼塞进袖子里……袖子被坠下去了非常明显的一块。

看了看,风早振重新把甲州金拿出来钻进柜子里找了找,翻出一期尼第一次让他出门的时候给的钱袋,上面还印着水鹤大人的家纹。

楞了一会儿,小短刀很机智的选择了把袋子翻过来,再把倒出来的小判和甲州金一起装进去,挂到腰间。

踩上木屐下楼,风早振闻着米饭蒸熟散发的水汽直奔厨房。

嗯,还是很好认的嘛!

鹤丸在赖床,当然要由他这个主殿安排好今天的事务啦!

小孩很骄傲,走起来都更清脆了。

一头扎进厨房看见的却不止有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还有——

棕灰色头发的,紫色眼眸的……

压切长谷部。

他从未在这个本丸见过的刀。

“是今剑吗?今天的早餐还没好,你可能要再等……”压切长谷部端着刚出锅的一盆米饭回过头,就看见门口扒着边缘看他的墨蓝头发的小孩子,一双浅蓝的眼眸正好奇的看着他。

压切长谷部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面无表情转过头继续往米饭上撒凉水降温。

但是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他想看不见就看不见的。

衣服下摆被拽了拽,压切长谷部强行无视掉他的动作铲了一勺米饭出来往里面夹了几块去核的梅干,再攥紧……“长谷部殿?”

圆润的饭团瘪了,挤炸的米饭间露出梅肉的微褐色。

压切长谷部慢慢把手里的饭团放在托盘上,再慢慢走去洗手台把手洗干净,慢慢把小孩子抓着他衣摆的手拿下来,然后——

用最高的机动夺门而出。

当然他没有真的把门也搬走,只是转眼间就消失的背影让风早振这个短刀也为之惊叹,“长谷部殿好厉害啊……”

“啊,是审神者大人啊。”烛台切光忠端着汤碗回头看看他,又看了一眼托盘里可怜巴巴被捏爆掉的梅干饭团,不自觉皱起眉,“长谷部走了啊……这下可不好办了。”

大俱利伽罗捧着调味罐也回头看了一眼,小孩子的模样让他的表情不自觉松了松,“……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