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小孩回到天守阁才勉强松了口气,鹤丸国永把风早振放下看他光着脚在地毯上踩来踩去,组织了一下语言,“……主殿,怎么忽然和髭切他们关系好起来了?”
“不知道啊。”风早振摇摇头,散乱的发丝披散下来,“我只是坐在走廊下面……然后髭切殿突然就出来把他的刀给我……啊!”
“怎么了?”鹤丸国永心里揣测髭切的打算,面上不显。
“我的刀好像忘记拿回来了……”小孩转了一圈又拍拍身上,再看看鹤丸国永身上都没找到那振短刀,顿时有点蔫,“……那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都说了不要洗澡都带上刀了吧,看,丢了。”鹤丸国永摊手,又赶在小孩快哭出来之前一拍额头,“应该在髭切他们手里,今天先睡觉可以吗?我明天帮主殿拿回来。”
风早振稍微放心了一点点,“……我不想睡觉。”
“真是的……这种时候反而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吗。”鹤丸国永皱眉,转身去侧室把白熊的塑封拆开抱出来,“那就先让它替鹤陪着主殿吧,我再去一趟,可以吗?”
风早振张了张嘴,选择把白熊接过来,“好……”
然后被两米的超大毛绒熊压翻过去。
鹤丸国永毫不客气地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
风早振努力地蹬腿,从熊下面伸出头瞪他,“鹤丸!”
“对不起对不起……”鹤丸国永忍住笑,“那我去去就回,主殿稍等一会儿吧?”
一转身,他又发出“噗”的一声,肩膀耸动。
“鹤丸!!”小孩生气了,手脚一起拍打地毯,“你还在笑!根本就没有停过!”
鹤丸国永赶紧逃跑了,再逗下去真的生气了的小孩子一点都不好哄的,育儿宝典上也有特地说明尽量不要让小朋友特别生气——容易让家长头疼。
至于小孩子?小孩子只会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风早振努力地试图往外爬,刚撑起来一点又被压了下去。
万屋出品,充棉绝对足够大方。
身体被压制着,加上上下都毛茸茸的触感……风早振今天一整天其实都相当忙碌,无论身心。
尽管主观意识上不愿意,但脑袋一点一点往下低,最后歪在地毯上睡了过去,呼吸平缓。
好想一期尼啊……还有大家……
另一边。
鹤丸国永慢悠悠走在走廊里,听见前面像有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习惯性地冲出去吓他们一跳。
只是真正看见场景以后他还是忍不住睁大眼睛,喔了一声,“这可真是吓到鹤了啊……”
“各位不回去休息都在这里干什么?”鹤丸国永说道。
场中的几人纷纷看向他。
和泉守兼定冷哼一声转过头去,髭切面带微笑挥挥手,而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盯着他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明显分立的对峙立场,“哟?你们偷偷打架呐?”
三日月宗近含笑举起衣袖遮住下半张脸,“鹤丸说笑了,哈哈哈……老爷爷我只是被今剑叫来劝阻他们的。”
他指了指髭切又看向和泉守兼定,“毕竟大家最近看上去不太和睦呢。”
“最近?”鹤丸国永品了一下这两个字,拿眼睛瞪他,“又关主殿什么事了,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举起手摆了摆,“老爷爷可没有提及那位大人的意思啊,鹤丸。”
和泉守兼定还是不看他,双手抱胸哼了一声换了个方向侧头。
堀川国广担忧地看看他,“兼先生……”
髭切摊手,“三日月,是有些刀先惹事的哦。”
膝丸左右看看,然后看着三日月宗近慎重地点点头。
膝丸虽然经常助纣为虐,但他说的话一般都是真的。
而这种助纣为虐一般是指髭切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会判断其对错和严重程度进行阻拦,拦不住的话就帮忙一起加快结束或者帮忙收拾后事……和泉守兼定不怀疑如果髭切真的把自己折了的话膝丸会帮他兄长藏起碎片只在有人问他的时候干脆承认。
“那么,和泉守?”三日月宗近仍然带着笑意,“你有什么解释吗,关于这件事。”
“……”和泉守兼定闭了闭眼,“对,都是我做的,是我主动挑衅。”
“他,还有他们——”他指了指鹤丸国永和源氏的两振太刀,嘴唇抿起来,“不是全都转投新任审神者手下了吗?你们明明都看到了。为什么……”
“兼先生……”堀川国广拉了拉他的衣袖,看着被抽走布料而空落落的掌心微呆。
“和泉守。”三日月宗近不笑了,静静看着这振向来以美丽而强大自持的,他们中最为年幼而性格冲动的打刀。
“你要做什么呢?”三日月宗近声音比平时低了很多,“他们向新的主君效忠,所以你要怎么做呢?”
“我——”和泉守兼定一顿,低头看着自己的刀。
他要做什么?
明明很清楚自己在实战上并打不过对面任何一振被华浮大人重用的太刀,也知道三日月宗近其实也不会支持自己的想法……可是和大家一起站在回廊转角后面眼睁睁看着髭切第一天就毫不犹豫去靠近新任的审神者宣称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