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他忽然理解了审神者的做法,只是因为不够重要。
一期一振苦笑了一声,转身回部屋。
他和审神者其实没有区别,都会因为取舍而放弃从来时就一无所有的风早振。
他是最小的代价。
走在回廊里的每一步他都走得艰难而小心,像每一步都在把那个会用信赖憧憬眼神看他的孩子越推越远。
弟弟们的睡姿向来不算安分,他有时一晚上需要帮忙拉好几次被子,住外间的粟田口其他刃偶尔起夜也会进来帮忙。
一期一振抱起中间那个睡姿很安静的小短刀,搂在怀里往外走。
白山吉光没有睡,静静坐在床上侧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一期一振觉得他仿佛看透自己要做什么了,但仍然抿着唇转身离开。
等他走了,白山吉光起身进了里屋看着已经坐起来的药研藤四郎,“兄弟,要送走他。”
他们都很清楚这个他说的是谁。
药研藤四郎重新拉上被子躺下,“啊。”
他知道。
白山吉光转身出去了,重新坐到自己床上。
半天才拉开抽屉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一只印着五瓣花刀纹的小袋子,扎着红绳。
装着满满一包金平糖。
白山吉光拿起袋子解开捻起一粒小小的糖果放进嘴里,又重新拉上抽屉。
室外天光微明。
“……太甜了。”如是轻声说道。
一期一振送走了鹤丸国永没有关门,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直到天边红日初上,这意味着现世的某一处正迎来朝阳。
天守阁的纸窗透出些许亮光,他大概能感知到审神者也是注视着这里的,但他没有回头。
再给我一些时间吧,主殿。
一期一振默念道。
……也给您自己一些时间吧。
鹤丸国永等了很久面前的门才重新打开,本丸不算太多的刀剑俨然已经到了大半,但都静悄悄的盯着他——怀里的孩子。
三日月宗近微微掩口,“这可真是……吓到老爷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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